云宫律看向贝尔摩德时那丝笑意俨然隐匿无踪,他适时的流露出几分疑惑:“您这是?”
“对勇敢者的小小褒奖。”
贝尔摩德以咏叹调对答:“勇敢者获得嘉奖,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生命胁迫的情况下拥有冷静与底线,当然了,这也是一份邀请函。”
“云宫先生有意向换一份工作吗?”
云宫律听见贝尔摩德这样说道。
*
“所以,安室先生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工作地点呢。”
手里拎着一柄寒光冽冽太刀,身穿黑西装的山本武看起来同之前酒吧中的藏锋意蕴截然不同,现在的他看起来一柄打磨到极致的刀刃,出鞘绝不空归。
山本武歪了歪头,身后列队齐整的部下如同沉默寡言的高墙,可惜威慑力加起来也不及领头人的一半,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律可是很少有这样欣赏的人哦,”
棕眸定定的凝视着安室透,唇角的笑意温和而亲昵:“彭格列绝不亏待人才,而且笨蛋永远只有服从命令的份,难道不是一个更好的工作地点吗?”
安室透却没有任何心动的意思,他那头显眼的灿金头发被鸭舌帽压了个严严实实,俨然一副低调行事的行头,可惜那群部下实在是不中用的过了头,以至于甚至要他来同对手谈判。
“听起来可真让人心动呢,对比一下库拉索的待遇,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走了律的关系呢。”
故意将云宫律的名字咬的亲昵又缱绻,安室透勉强满意的从山本武身后那群cos高墙的属下脸上察觉到龟裂的痕迹,他打了个哈欠:“不过这也无所谓啦,现在的工作我还算满意,可没有要跳槽的意愿哦。”
山本武遗憾的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下次如果你改变主意记得告诉我哦。”
手腕发力,太刀刀尖上挑抬起,他面对着安室透微微笑道:“至于这一次,果然还是先服从于我们各自的任务吧。”
“诶,不错的提议呢。”
安室透歪了歪头:“那么,如果今天我死在了这里,可以拜托你转告他一句话吗?”
山本武闻言怔了怔,随即微笑:“我很乐意。”
本应不至于走到不死不休的田地的,心中这样想着,山本武却攥紧了刀柄。
今天不应该有人死在天台上的。
而安室透却不知是否清楚,他只是半敛着眸子,拖长声音道:“——请转告他,就说…”
他抽出手枪,对着山本武身前的地板点射一发子弹作为试探,
山本武轻松避开,他面无表情提起太刀,箭步上前抬手下劈!
安室透一个侧身躲开下劈,蓝灰色的眸子中氤氲着的寒意昭示着这场对决的严肃性不容置疑,用枪托击向山本武的肘部,另一只手握拳横打在他的腹部,丝毫没有要留情的意思。
“哈罗是一只很乖巧的狗狗,请不要忘记了他哦。”
安室透笑着说道。
近身搏斗无疑还是赤手空拳的最大化,但冷兵器和热兵器的搏斗显然也相当有些看头,当安室透的子弹再一次那把太刀当头劈开时,上下风也隐隐体现。
手枪所容纳的子弹不过数发,与之相比那雪亮的太刀显然更有持久战的潜力,安室透蹙了蹙眉,且战且退的不断变换位置,以期获得更长的时间。
洛杉矶是鱼龙混杂的地盘,贝尔摩德所埋伏的人绝不止刚刚被山本武处理掉的那些,可是尽管他已经释放了集结的信号,却也绝对不是现在就能立刻赶到。
万幸的是,山本武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或许是看在云宫律的情面上,又或是彭格列一以贯之的行事风格,他们对于对手总是拿出了足够的尊敬,尽管可能还有一部分原因贸然出手会伤到自家的高层,但想要给他下点绊子却是再简单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