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南见他这番话说得比较实在,也有为难之处,当下也就能够体会到他的处境,就把眼看了张自刚一眼,淡淡道:
“张大人处境我都能理解,在下并不怪罪张大人之意,只是不知道张大人这次来,又想说些什么呢?”
张自刚微微一笑,道:“陈大人,上次卑职所来说话不周到,考虑也不周全,言语间多有冒犯,卑职毕竟在军营里,平日里粗野怪了,还请陈大人不要和卑职一般见识才好。”
陈正南微微一笑,道:“张大人过谦了,也多虑了,没有的事,我知道你的难受,自然不会和你计较。”
张自刚微微一笑,道:“陈大人,卑职这次来,是有一个新的想法,卑职因为陈大人在正阳城已经有了家小,自然不便惊动,
不可打搅。陈大人,你看如此可好?为了我们郑都督的名声和一世清白,请陈大人还是娶了我们家小姐为好,都督府定是感激不尽。”
陈正南听了这话,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看了张自刚一眼,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
张自刚笑道:“陈大人,卑职想出来一个主意,这个主意叫做两头大,也就是说,陈大人家中的正妻还是正妻,也不打扰他们,
我们都督府郑小姐呢,这边由都督府为你置办一座宅院,请陈大人在这里与我们郑小姐完了婚,但也不算作是外宅。陈大人只要每年往金陵城来上几趟,
每趟住上一段时间就好。将来,也可以有我们都督府出面,将陈大人的职位调到金陵来,那样就更加方便。这个主意两全其美,不知陈大人意向如何?”
陈正南听完这一套话,心中便想,这伙人看来是一心一意要我娶了郑都督的女儿,不达目的不罢休,现在居然能够想出这种所谓
“两头大”的主意来,他们的脑子也真是够用。可是这不还是牛不喝水硬按头吗?
当下,陈正南微微一笑,说道:“张大人为这事用心良苦,真是辛苦了,只是在下仍然有难处,无法一时间找到办法解决,所以张大人这主意固然好,可是在下看来,仍然难以从命。”
张自刚听了这话,连忙问道:“陈大人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我们可以共同想办法吴决。如果有什么更大的难处,
也可以请郑都督想办法,或者由他出面吴决,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正南笑道:“不瞒张大人,在下眼前所遇到的困难,不是你们所能够解决的,即便是郑都督也是不行。”
张自刚惊奇道:“陈大人遇到的这麻烦事,不知是什么样的麻烦,愿闻其详。”
陈正南微微一笑,道:“这个,在下实在难以启齿。”
张自刚听了这话,更觉奇怪,便问道:“此处只有你我两人,只请陈大人还是不要见外才是。”
陈正南淡淡地道:“说来也不是稀奇事,我只问你,张大人,你在家中平时是如何称呼嫂夫人的?”
张自刚听了这话,不由一愣,便道:“不瞒陈大人,内人有小名,我平时偶尔也唤她的小名,不知陈大人为何要问这个?”
陈正南道:“张大人,你知道我在家里如何称呼内人吗?张自刚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不知。”
陈正南道:“我在家中,从结婚之前一直到现在,始终称内人为姐姐。”
张自刚有些惊奇:“这么说来,陈大人的夫人比陈大人年长些了?”
陈正南笑道:“在下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张大人,在下在家中称呼内人为姐姐,家中大小事情全由姐姐决断。再直接一点,或者说更难听一点,我是想告诉张大人,我在家中是一个妻管严。”
张自刚听了这话,不由微微一愣,便道:“陈大人,你的意思是——”
陈正南微微一笑道:“张大人,你还听不明白吗?我家中大小诸事,全由姐姐料理决断,如今你让我在这里另开门户,
再娶一房这样的大事,我只能报与姐姐知道,怎能不与她商议,不经她同意呢?”
张自刚听了这话,不禁惊奇,笑着问:“陈大人,你乃领兵打仗之人,统率千军万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男子汉娶三妻四妾,
以你这样的官身岂不是寻常事?居然还要回家和弟妹商议不成?”
陈正南笑道:“这事如果在张大人身上,看来自不必商议,张大人随意就决断了,可是在在下身上断不敢擅自行事,必须和姐姐商议了才能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