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刚便问道:“那么,陈大人估计尊夫人能否应允此事呢?”
陈正兰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很难说,不瞒张大人,这件事从一开始到现在,在下便很被动的原因便是在这里。”
张自刚听了这话,思忖片刻道:“陈大人,不如这样可好,这件事你就悄悄地来,瞒天过海,谁都不让他知道,不就成了吗?”
陈正南微笑道:“张大人,要知道有这么一句俗话,纸里包不住火,雪里埋不住死孩子。如果依张大人所言,瞒得了一时一阵倒还行,若想长长远远瞒得下去,那是不可能的。”
张自刚微微一笑,道:“这也无妨,天长日久露了馅,万一被弟妹知道了,那时候也已经木已成舟,她又能奈你何?”
陈正南淡淡一笑道:“张大人说得轻巧,那是因为事情不在你的身上。在下和姐姐素来在一个房檐下生活,一口锅里吃饭,
自然知道姐姐的厉害,如若在下胆敢瞒天过海,悄悄在这里另立门户又娶了妻室,一旦被姐姐知道,在下这一生将再无好日子可过,所面临的局面不堪设想,想想都让人害怕。所以在下万万不敢偷偷摸摸在这里开门立户,另娶一房。”
听了这话,张自刚不禁面露失望之色,不由得想:这人真是有趣,竟然将怕老婆这事说得天经地义,毫无愧色,仿佛是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全不觉得尴尬。
他思忖片刻,便又问道:“既如此,陈大人回去之后就如实表明这边的情况,讨得尊夫人的首肯之后再回金陵,与我们小姐成婚,你看如何?”
陈正南瞥了张自刚一眼,淡淡地道:“张大人,如果我回去说明了这边的情况后,姐姐不允呢?”
张自刚听了这话,竟然一时无语。
陈着南端起茶碗,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风景,转身走过来对张自刚说道:“张大人,这个时间是吃饭的时候,要不——我请你到外面吃顿饭,如何?”
张自刚自然听出他这话是逐客的意思,便故意装作听不懂,微笑说道:“多谢陈大人了,不敢有劳,陈大人你看这样如何,
你索性先斩后奏,只在这边与我们小姐成了婚,之后的事情且不去管他,到什么山上再唱什么歌就是。”
陈正南嘿嘿一笑道:“张大人,绕来绕去,你又绕回了原点。你我说了半天,岂不是白说?如果能够如此,我们刚才说了那么多不是废话吗?”
张自刚也站了起来,愁眉苦脸地说道:“陈大人,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陈正南放下茶碗,微微一笑说道:“张大人一定要我迎娶这位郑小姐,那么我只能先回家告诉姐姐,经他许可之后,再来操办这件事情。”
张自刚听了这话,在屋内踱步,走了一圈,便向陈正南一拱手道:“好,只盼陈大人尽快传来喜讯,属下好禀明郑都督大人,以便尽快操办这件大事。陈大人,卑职打扰了,请陈大人见谅,告辞了。”
陈正南和张自刚两人走出了茶楼,张自刚带了他的四名随从骑马去了。
陈正南回到客栈,进了自己房间的门,刚在桌前的凳上坐下,外面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他过去开了门,只见杜秀莹眉头紧锁站在门外,
连忙请她进来,正要问她话,杜秀莹却大声说道:“李长老,堂主,我怎么刚才听见那个官差喊你陈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姓陈还是姓李?你是官府里的人?”
陈正南见他有些着急,便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人是官差?”
杜秀莹坦然地道:“这些年官府里的人见得多了,他们的做派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是这样?”陈正南点点头,便问杜秀莹:“你是不是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
杜雪莹点头说道:“自然了,我现在就怀疑你,是不是官府派你到我们天雨会里做卧底,你到底是不是?”
听了这话,陈正南哈哈一笑,说道:“杜大姐,如果我说我是卧底,你会不会立刻就和我动手?”
杜秀莹听了这话,右手立刻摁到了腰间,不假思索地答道:“那还用说,虽说我武功不及你,便是死在你的手下也毫不可惜。”
陈正南道:“杜大姐,如果我实话告诉你,我并非官府的卧底,你可相信?”
杜秀莹大声道:“想让我相信,那就给我一个相信的理由。”
陈正南走到桌前,倒了两碗茶,端过来一碗递给杜秀莹,说道:“杜大姐,你先不要着急上火,有些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先喝了这茶,我解释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