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北宋的,你们看它的胎体,很薄的,景德镇窑出的青白瓷就是这样,我们也叫影青瓷,摸起来像玉一样,非常细腻。”沈砚行托举着手里的茶盏,让吴沁怡和傅虹影观赏。
色调雅致大方的青白瓷釉里藏花,若明若暗,给人以无穷韵味,沈砚行小心的把它放回盒子里,“保存得很好,宋代瓷器现在越来越受到关注,以后还有升值空间。”
“真的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傅虹影拍拍胸口,脸上露出了笑意来,好像真的在为沈砚行的话感到高兴。
沈砚行只是笑了笑,还没说什么,就听吴沁怡问他:“学长,今年的春拍你去了么?”
“没怎么去。”沈砚行想了想时间,发觉过去的一个多月,他不是去了寿县,就是进了剧组,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收获,但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的。
吴沁怡闻言哦了一声,然后道:“我听说今年在港岛的春拍,出现了一件汝窑的瓷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砚行眉头一皱,“那件北宋汝窑天青釉葵瓣洗?”
吴沁怡连连点头,沈砚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那件东西……可能是假的。”
他说完后又刻意看了一眼傅虹影,见她眼底似乎有懊恼一闪而过,心里的惊讶之感更加浓烈了。
“学长你怎么知道,那……买了它的人是谁?他岂不是亏大发了,两亿呢!”吴沁怡愣了愣,随即追问道。
沈砚行点点头,“不知道是谁,电话竞价的,至于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讲的。”
他的回答半真半假,这件汝窑的天青釉葵瓣洗在春拍时曾经引起了一阵轰动,但普通人只知拍出了天价,却不知这件拍品其实已经不是原来那件了。
传说早在很多年前,克拉克家族拥有的这件宝物就已经失窃,世人所知的是件赝品,这个传言在收藏行业内时有流传,因此沈砚行才猜测拍卖会上的就是那件赝品。
至于真品在哪里,没有知道,有的只是流传于江湖的各种传说,有人说它流落在日本,也有人说它已经秘密回流国内,各种说法不一而足。
沈砚行不知道那个买家是谁,听闻它在春拍出现时只是觉得惊讶,现在倒有了些猜测。
于是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了句:“傅女士当时也在拍卖会,知道是谁拍的么?”
“既然是通过电话拍走的,我当然也没见到买家。”傅虹影垂了垂眼睑,将杯子端了起来,仿佛不愿意多谈此事。
沈砚行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
叶佳妤在将近九点的时候起来,阳光很好,透过窗洒入斑驳光影,她赤着脚站在窗边,看见外面的屋檐,觉得有些梦幻。
她以为自己会像想象中那样认床,但恰好相反,她睡得极为舒服,不知道是已经累了,还是因为他在旁边,所以心里安宁。
窗帘拉到尽头,屋子里亮堂堂的,叶佳妤四处打量着所有的家具,这些陈年的家具做工细致用料上乘,更重要的是,经过时间沉淀之后,这些物品都显出一种温润可喜之感来,令人心中舒悦。
她洗漱之后下了楼,才到门口就见旺财冲了过来,她抱住它腻歪了一阵,然后才带着它一起往大堂里走。
经过厨房,叶佳妤还拐了进去,打开冰箱拿了瓶酸奶,出来后见到莫桦,“小莫,早啊。”
“早,昨晚睡得好么?”莫桦神情暧昧,伸手拉了一把她没有扎起来就这么披散着的长发。
叶佳妤横了她一眼,眼里春波翻涌,“当然好呀。”
莫桦总觉得她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于是只好摇头失笑,“你的媚眼该对着老板抛。”
叶佳妤扶着柜台,咯咯的笑了两声,沈砚行听见她的声音,椅子往后仰了仰,避开阻隔了视线的立柱,对着那边喊了声:“阿渝,来一下。”
“……怎么了?”叶佳妤愣了愣,然后往他那边走,嘴里还咬着酸奶的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