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本想收缴完沈琛的录音,调查好人际关系就抽身离去,结果最后还是狼狈地做起了护工。
大晚上,满头心事的白浮清好不容易睡着,一边的沈琛就开始在被子里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掀起被子看,孩子半醒不醒地在哭。柔声哄一哄,他又合上了眼睛睡。
合眼十分钟,一道凄厉的鬼叫划破空气。
白护工魂都要给他叫没了。
如此无辜
“你给我签了什么字?!”
神一清醒过来就抓住了最重要的事情。
“你让我签了什么东西!我要调监控!”
白浮清很无辜:“合同而已呀,一式两份,你的那份就在你床头呢。”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不对!你把你那份也拿过来!”
白浮清无辜地到房间里找出合同,无辜地摆出来。
沈琛捣鼓了半天手机,发现好像没有了记录,抬头瞪他:“白浮清,我不是开了摄像头和录制吗!”
“你记错了吧。我来那天之后就没再开过了,我为了安全着想,劝你开,你还不听。”
他真诚地看着自己,眸子清澈见底,有小鱼一窜而过,有面目狰狞的自己,看得沈琛都心虚了,不忍污浊了这片池塘。
说不定自己真的误会他了呢,这样的事情经常有。
沈琛叹口气:“你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说,不要用那些手段好不好?”
“我只想要清静的生活。”白浮清拧开饮料喝一口绿茶。
沈琛翻翻那篇合同,都是正常的条款,薪资比白浮清以前要得多了些。期限是七个月。
他拿着合同,起身想找个袋子,但是一个都没找到,大的小的鼓的扁的都没有。
他突然反应过来房子不太对劲。
不对劲——每个房间都不太对劲——客房、衣帽房、书房、影音室……全部都不太对劲。
“白浮清,你对我的房子做了什么?”
“别紧张,收拾了一些尖锐伤人的器具而已。”
沈琛不断走来走去,白浮清就老大爷散步般跟在后边,沈琛停下来时,他已经喝完一瓶绿茶了。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这一周,白浮清以“宁错杀一千不漏过一个”的精神转卖了几乎一半的中小物品和所有的艺术品。
不放过衣橱里带有尖角饰品的衣物、小摆件、纸巾盒……拉开碗橱柜,只剩下五六只盛具和勺筷了。
再晚点清醒,自己会在毛胚房醒来吗?自己醒来的毛胚房,会是这间房吗?
白浮清坐回沙发上,优雅地玩手机。
“我求求你。”
沈琛坐过去:“你至少这几个月演好一个心里顾问好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要吵架,不要不懂事,合同签都签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不懂事。”顾问无辜地笑,“我当然会尽职尽责呀,我马上就给你出一份可以公布的漂亮的治疗计划书。”
“我是说你能不能有点实质性作用……”
“我可是给你做了七天的护工,哪个心理顾问会干精神病院护工的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