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找工作?几天就行!”方黎快要哭了,几乎快要跪下来恳求。
可院长的态度却很坚决:“我已经给过你时间了,和你同岁的几个孩子都已经走了,只有你,还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醒醒吧孩子,活下去才更重要。”
不切实际的想法吗?
方黎紧紧攥起拳头,任凭指甲戳进肉里。
很快,孤儿院的大门就对方黎永远关闭了。
他抱着那用步包裹的、可怜的行李,整个人无比迷惘。
可比起刚才,他现在已经不想哭了,甚至心态也变得平和起来。
因为与其绝望,活下去更重要。
他已经想好了办法,先住在排练厅,再去找工作,谭诺这么好,肯定能理解他的。
然而或许是他最近走背字儿,住在排练厅的第一晚就出了事。
说来也怨他,半夜突然尿急,半梦不醒中忘了自己在哪里,先吓了一跳发出好大声响,抹黑寻找卫生间又用了些时间。
就在他回琴房的路上,突然之间,黑暗当中冒出一个人影,方黎大惊失色立刻往旁边躲,谁知那人竟像下了死手,不把他打死绝不善罢甘休似的,整个人凶狠得不行。
难不成是小偷?被发现了恼羞成怒?
意识到这一点,方黎很是愤怒。
偷东西偷到工部局乐团来了,真是胆子大。
方黎手无寸铁,而对方好像拿着武器,对峙中,他发现右手不远处似乎戳着个扫把,趁对方盯着自己,他先往左边跑了两步,发现对方中计,他忙往相反方向跑去,搞了个声东击西。
他动作矫健,马上就拿到了扫把,有了武器他如虎添翼,大吼着向对方打去。
可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小偷竟然好像吓到了一般,突然就不再动弹。
方黎也愣了,而就在这刹那间的寂静中,“小偷”突然说话了:
“你是方黎???”
“……刘文哥?”
刘文就是之前拦他的那个年轻门卫,有了谭诺的照应,这人也不像之前那样眼高于顶了。
“你小子……有病吧?!”刘文大骂,然后打开了走廊的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突然闯入眼中,让方黎忍不住闭上眼睛。
“你在这里干什么啊?白天练不够,晚上还要练啊?!你可真够刻苦的。”刘文的声音很大,震得方黎脑袋嗡嗡的。
不过他没有回应,毕竟住在排练厅这种事,想一想也是不允许的,所以他打算随便回应几句搪塞过去。
“啊……”方黎放下扫把,尴尬地说,“是啊,再练习一下。”
“明天再练吧,”刘文说,“这也不是刻苦个几天就能出成绩的,到时候练出毛病来就该后悔了。”
“诶,好的。”方黎应和着,“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