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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现如今望尘再说有什么“好玩的消息”,他们自然免不了会往这方面想。
“这回可不一样,虽然也是小道消息,但好像还真是真的,大事呢!”望尘神神秘秘地伸出根食指挡在嘴唇上,压低了声音说道,“彭景,就那个原来总找少爷你出去喝酒的彭少爷,死了。”
原来你也知道你曾经说的那些小道消息都是假的啊……
等会儿……谁死了?!
两道念头同时出现在脑海中,柏清河同温言对视一眼,两人又同时转头看向望尘。
柏清河皱眉问道:“彭家好歹也是皇城大家,彭景再怎么不济也是彭家的嫡出长公子,这事若是真的,彭家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有,有的,据说彭家已经派人去了千金台,想要请千金台地下的人手协助抓出凶手,甚至愿意开高价赏金,可千金台……也就是那个总守在地下门口的阿娇姐,不知道为什么,没接这个活。”望尘出言回答道。
这消息既然牵扯到了千金台,望尘又素来受到那位阿娇姐的偏爱——柏清河曾经让他去查温言时,望尘便是找阿娇姐走的后门;有这层关系在,以望尘的性子,自然是已经去找阿娇姐求证过了,才敢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出来。
换句话说,这件事的真实性基本可以称之为板上钉钉了。
可这样一来,新的问题便又出现了:只是抓个凶手而已,千金台为什么不接?
不管怎么说,彭家能开出来的高价赏金,怎么想也一定是个诱人的条件,以温言作为一个影卫的直觉和经验,千金台只要接了,这事儿肯定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莫非这事里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从此时的表情来看,柏清河显然与温言想到一块儿去了,于是接着问望尘道:“关于这事儿,你还听到什么传言了?”
“嗯……”望尘这时也坐了下来,扶着下巴,低头想了想,“一定要说的话,最近似乎是有彭家人要升官了,具体的我不清楚,只听阿娇姐说好像是辛城原来的知县被革职了,现在准备要换彭家的人去呢……但被当今圣上选去当知县的并不是这个彭景,不然我一定会记得的,所以……”
辛城原来的知县被革职,想必与当时的粮草案脱不开关系……这倒真是有点无妄之灾的意思,还好这老皇帝虽然行事有些糊涂,但好歹算是为人仁德,只是将人贬了官职,并没有祸及一家老小,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柏清河在听完的瞬间便提出了一种假设。
“虽然彭景没被选上当知县,但他也许可以跟着对方一同离开这个皇城,去当一方霸主。”
可如果将这个线索也考虑进去,又会成为什么人的杀人动机呢?
“倘若真是这样,首先,对方一定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温言也跟着开了口,“可照道理说,这个消息还未对外公布,除非对方是能和千金台同步得到消息的人……”
几人对视一眼,心下皆是一愣。
……皇城内真的会有这种人存在么?
“嘶……”望尘顿时缩着胳膊打了个寒颤,“这也太恐怖了。”
温言没接茬,继续分析道:“其次,明明彭景要出城的消息还未被辨别真伪,这个藏在背后的杀人凶手却已经沉不住气了,这么快便下了手,说明这件事对对方来说是极为有害,或者说是有极大威胁的……”
“可对方若是彭家的仇家,这也说不通,”柏清河伸手敲了敲桌面,顺着思路反驳道,“无论这个仇家是谁,找人杀了彭景这个当不上官的酒囊饭袋完全是无用之功,同时,无论‘彭景身死’这件事之后会有多轰动,该当上知县的人到时候肯定还是会顺利出城,这个大结果并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
的确,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讲,哪怕是嫡长子,一个死人与一个即将带着家族晋升的贵人,孰轻孰重,是根本不需要去衡量的。
“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一天了,彭家到现在都还没在皇城内放出彭景身死的消息,只是暗地里找了千金台,说明他们应当在刻意压着,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吧……”望尘在一旁弱弱开口补充道。
两人瞬间皱起了眉头。
这竟然是一天前发生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太慢了。
找千金台的速度太慢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柏清河站起身,见事情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跳转了个话题,“得了,咱们想不通,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不过就是私仇或是家族内讧——望尘,有空去收拾收拾东西,咱们今晚可就得出发去琼山了。”
“哦,好。”
接到命令的望尘点了点头,想必是先前便已经蹲墙头听到了柏平昀在门口与柏清河的对话,因此没有任何的疑问和犹豫,直接站起了身往另一边走去。
随口支开了望尘后,柏清河再次转过了头,双手撑在桌上,俯下身朝着温言说道:“请问这位温公子,怎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真是有点不习惯……你那刨根问底的性子呢?”温言歪着脑袋,语调温和地问道,“丢路上了?”
“不不不,温公子这可真是误会我了……说难听点,他彭景算个什么东西,这点破事儿再怎么说也威胁不到柏府,不过是能当个有点意思的谈资罢了。”柏清河望向温言的眼睛,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当然是只有与温公子你有关的事情,才会让我有想去刨根问底的兴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