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这是有意为之。”汪道全劝着道,“奴婢觉得这个法子走不通,除非……除非有办法,让圣上不得不召世子爷回来。”
荣王妃揉着额头,气的太阳穴跳着疼:“能有什么法子,正卿以往经营的人脉根本就不敢大动,这节骨眼上我亦不能将能用的人都用了,免得以后等他回来就无人可用了。”
上次陷害赵勋谋反时就损兵折将了,这回一定谨慎才行。
荣王妃打点时,梅氏就不以为然,料到她做这些都是无用功,可是不让她去做她一定不会死心,就当花了钱买个教训好了,顿了顿她道:“娘,汪公公说的对,既然这个法子行不通,那我们就只能再想办法。”
荣王妃摆了摆手,梅氏聪明虽聪明,可到底是没什么心思的,她摆了摆手,道:“你回去歇着吧,这事儿我再仔细琢磨琢磨。”眼前见夏天就要过了,要是不回来这冬天在关外可怎么过。
梅氏就没有接着说,起身行了礼,道:“那我先回去了。”话落,起身出了暖阁的门。
“静安这些日子在做什么。”梅氏扶了韩妈妈的手,就听对方道,“同安堂扩大了两个铺子,她正忙着这事儿,还有,每隔半个月,都会去宫里给太后请脉。”
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啊,梅氏道:“瞧着沈夫人这回是真伤了元气,病歪歪的躺在家里,一点精神头都没有。”她还以为,沈橙玉多少要做点什么呢,不成想她还真是规规矩矩的养病。
“如今太子府的人多了起来,她又做月子身体又不好,要费的心思可比以前多的多了。”韩妈妈道,“要奴婢说,这一年半载的,恐怕是起不来了。”
梅氏叹了口气,可惜的道:“虽不想这样,可他们兄弟也该回来了。”
“您打算怎么做。”韩妈妈望着梅氏,就听她道,“这仗听说没有三五年打不完,额森也不是省油的灯,那里是他的地盘,他带着人东躲西藏实在是不好找,也不容易打,就算两厢夹击包围也无济于事。”
韩妈妈点头:“七爷还是很厉害的,听说这回将额森的部署已经清剿的七七八八,就算这回额森不死,没有个数年也恢复不了元气。”
“远山走前就一直在筹备军饷,算的就是三年的账。”梅氏到了正院门口,眼角露出一丝笑意来,“不着急啊,中秋节还没到呢,来得及。”
韩妈妈有些担忧,扶着梅氏的胳膊,低声喊道:“世子妃。”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莽撞的人。”梅氏掩面而笑。
方樱坐在上座喝着茶,她的下首是崔婧容,对面的坐的柳月,三个人只有柳月说着话:“妾身听昨儿来的太医说沈姐姐恢复的很好,恶露止了以后就不用针灸了呢,可真是可喜可贺。”
方樱扫了她一眼,眉头簇了簇,道:“是喜事儿,太子爷高兴的很,让我好好赏赐了太医。”
“也是娘娘您会持家,对我们从心里照拂着呢。”柳月说着一顿,又道,“崔姐姐,您说呢。”
崔婧容的年纪比沈橙玉小一些,但比她们二人却要大上好几岁。
她话向来很少,听到说起她,太抬眼看向对方,拘谨的笑了笑,道:“是,娘娘性子好。”她向来不懂说这样的话。
方樱就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崔姐姐您这是没休息好,瞧着累的很,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柳月一副很关心的样子,凑过来,“看您,眼睛底下都乌青乌青的。”
自从太子成亲第六日和崔婧容圆房后,往后每隔三两日就会去一次,有时候中午回来用了午膳都会去走动一番……
难怪那时候有人说太子对崔婧容是一见钟意的,这娶进门可不是恨不得天天都看得几眼才好。
“我没事。”崔婧容摆着手,“歇一歇就好了。”
柳月就扫了方樱一眼,面上划过笑意。
“那你回去歇着吧。”方樱摆了摆手,道,“我也累了,明儿一早我还要去宫里,今儿都早点歇着。”
柳月爽快的应了是,崔婧容也跟着起身行了礼,由花嬷嬷扶着出了门。
“这崔侧妃瞧着可真是急人。”方樱眉头直蹙,“我这是了解她的性子,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故意装的呢。”
张嬷嬷笑着道:“这样的人也好,安静,不闹事却又得恩宠。”好欺负的靶子,“您也体谅一下,听说自小是生了怪病,一直关在院子里不给见人,前几年静安县主来京城才治好了她的病,让她活的像个人样子。”
不过也是命不好,有那样的母亲,看见女儿好了立刻就估算着卖了,这天底下可真是什么人都有。
“几位公子小姐来了。”张嬷嬷朝外看了一眼,就看到赵安申带着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从外面进来,他自己很安静,但是两个小的吵吵嚷嚷的,尤其是赵馨柔跟没有人教似的,一不留神就能捅个漏子出来。
“可真是头疼。”方樱很不耐,可也没有办法,她想到以前做姑娘的时候,因为认识崔婧文姐妹,还曾经替他们抱过不平,觉得方朝阳做的太过分,虽是继母可也该有个母亲的样子,人家来请安是礼数,你却嫌烦不让人来。
这不是摆明不待见别人,不给人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