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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育芩对眼前宅子的陈设十分熟悉,只因这座宅子正是自己置办下的,后来黄毓蔚将他埋在京城的暗桩悉数拔出后,这边就空置下来了。如今黄毓蔚将自己安置在此处,又是有何用意。
黄育芩的脑中乱糟糟地纠结一团,在他沉睡时,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
“二哥倒是好心,改日见他,看来要好好谢他,替我寻了这么一处好地方。”黄育芩冷嘲道,却突然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今日是何日?”
黄安于是如实说出了本日的日期,见黄育芩眯着双眼,似乎颇为苦恼的样子。
黄安掰着手指补充道:“若是自公子回到如意园那日算起,那么今日便是第三日了。”
黄育芩终于回过神来,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黄安:“你说什么?”
黄安重复道:“今日便是公子回京的第三日了。”
黄育芩瞬间惊出一身冷汗,问道:“京中可有变故?”
黄安迟疑了一下,道:“不曾有。”
黄育芩骤然起身,推开黄安后连忙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向外面,黄安在背后追着他:“公子,您去哪里啊,今日暂且不要出去了。”
黄育芩猛然停住了脚步,黄安一时不察,贴上了他的后背,黄育芩被撞得一趔趄,差点摔倒,黄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黄育芩道:“为何不能出去?”
“公子,您就听小的吧,您身体未好,出去若是受了风,又添病症就不好了。黄安劝着,警惕地用身体阻挡黄育芩的去路。
黄育芩重重地将黄安推倒在地上:“还不快与我说实话!”
黄安吓住了,结结巴巴道:“公子,夫人他们不让我说,只让我照看你好好养病。”
“不说是吧。”黄育芩气极反笑,“你若不说,我自会亲自去查看!”
“公子,我说便是。”黄安终于妥协。
“公子,您不能出去啊,赵国公他糊涂,他误以为皇上驾崩,便亲自打开城门,放周明夷那狗贼进城,眼下他们正在四处搜寻黄相,说黄相祸乱朝纲!如今相府已被他们团团围住,他们这是要逼相爷现身啊。”黄安抱住黄育芩的腿,苦苦劝阻。
黄育芩颓然地瘫在地上,看向黄安却问出一个令他莫名其妙的问题:“皇上没有驾崩?”
黄安点点头:“都怪那听风就是雨的老货。”
黄育芩脸上青红交加,黄安担忧地看着黄育芩,却见他突然呕出一口血来。黄安吓得魂不附体,将黄育芩背回屋内。
“我的祖宗啊,您就先躺会歇息吧。如今外面都是兵,喊打喊杀地要寻相爷,轻易出去不得。”黄安将黄育芩放回床上,替他盖上被子,又掖了掖被角。
黄安转身想替他倒口茶水漱漱口,黄育芩却抓住了黄安的手腕:“你再同我说说外面的情况吧,我保证自己好好的。若你不说,我胡思乱想,病情定然还要加重。”
黄安见黄育芩一脸忧色,又知他心思深,便不再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