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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棉不知从哪冒出来,冷静道:“他快弱冠,而姑娘也要及笄,不可再同住一个院子。”
乔姝月睁圆了眼,从书里抽出一张纸,“这可是死契,他不住这,还想去哪儿?”
众人:“……”
就这么一张卖身契,三年里不知拿出来显摆了多少回。幸好谢护卫只走了三年,要是五年十年,这张纸早就被揉搓碎了。
紫棉道:“人家现如今是将军,岂能委屈还住在下人的房间。”
乔姝月笑了声,将军怎么了,就算是皇帝,也照样愿意住下人的房间。
这可是她的院子,他会不来?
“那等他回来问问,这张纸还作不作数。”
“……”
“姑娘,宴会名单送来三日了,您看完了吗?”
乔姝月心虚地干笑了声,不情不愿地翻起宴会的名单。
这东西有什么可看的,柳步亭不在了,谁都可以来,谁来都不要紧。
只要谢昭凌能来就行。
才看两行,乔誉便踏进了院子。
乔誉如今已有十八,正好是谢昭凌当年离开的年纪。
他前年考过了院试,如今已入国子监念书,只等来年参加乡试。
他和乔家老三不同,他即便入了国学读书,每日也都会回家来住。
今日放学后,他便直奔乔姝月这儿来。
进了门也不多说废话,掏出怀里的信放在桌上。
乔姝月眼前一亮,赶紧放下名单,拆了信来瞧。
一边拆一边美滋滋地问:“这个月怎么慢了几日。”
“西北雪灾,路不好走。”乔誉手捏着茶盅,睨她一眼,“再说人家有正事要忙,晚回几日又如何?”
乔姝月笃定道:“他再忙也会回我信的。”
乔誉无言片刻,错开视线不再理她。
一转头对上玉竹幽怨的目光。
乔誉:“我是不是耽误你们正事了?”
乔姝月摇头,“没有没有,这才是头等大事。”
玉竹跺了跺脚,撂下一句“夫人再催我就要告姑娘的状”,跑了出去。
乔姝月当没听到,读完了信,惊喜道:“原来大军两月前就出发了!”
上个月的信里怎么没提呢?
乔誉诧异地道:“那快到了。”
“我还以为他赶不上我的生辰。”
乔姝月眷恋地拂过信纸上的墨迹,垂着眼睛,笑容里不知为何带了几分哀伤。
乔誉沉默片刻,“他回来了,你有何打算?”
乔姝月笑了笑,没有犹豫,“我能有何打算?看他自己吧。”
总不至于人家给她签了一张卖身契,她就真的把他当一辈子的奴仆了。
虽然他们之间一直没断联系,但他其实很少会说自己的事,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说最近又读了什么书做了什么事,他也回复一些读书上的事,再抛一些问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