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其实情况也没那么糟糕,不就是她好死不死正好摸到人家大腿根而已嘛,又不是直接、直接……咳。
好吧,稍稍碰到了一些些,但也没直接摁上去,加上冬日里衣服层层叠叠做缓冲,疼应当是不怎么疼的。
她是个医生,其实摸到了也没什么……的吧?
心里思绪奔腾而过,沈半夏动作却很快,另一只手摸索着扶手,总算顺利把自己从男人怀里拔了出来。
严鸣还没开口,沈半夏先发制人:“相公走过来怎么也不吱一声,我正在想事情,好端端的路上突然多了把椅子,这次是摔相公怀里,下次要是不小心摔地上了,相公上哪找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美娇娥?”
她生的确实不错,尤其是气色好起来之后,颜值那是蹭蹭蹭往上涨,但这样带着自夸的话从她口里说出来,无端端就叫人……啼笑皆非。
严鸣刚缓过劲儿来,他方才也是措手不及。他也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也是怕突然出声吓到她,想着在她经过时能看到的地方,她经过时自然就注意到他了。
他一片体贴之意,结果人看也没看,直接就磕了上来,温香软玉在怀,严鸣别的没感受到,就感觉腿根那儿被她方才那么一摸,从未被外人触碰过的地方生出些微妙的感觉。
他面色难得有几分难看,还没说什么,先听到自己这小妻子张口先把锅往自己头上丢,一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伸手拉了拉衣袍,遮住那一点微妙,深呼吸几口气,才道:“是我不是。”
不在这上面浪费口舌。
沈半夏点头:“嗯,下次要先提醒我一声。”
严鸣:“是,下次我一定注意。”
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多纠缠,迅速将来意说了:“方才庄子那边来人,问你那两条狗儿昨日叫了一晚上,今日也不肯吃东西,许是没见着主人心里不安生,过来问问你要怎么办。”
沈半夏闻言,想到自己那两只细犬,顿时有点急:“一直没吃东西?”
严鸣:“嗯,昨日送过去之后就没进过食,水也不喝。庄子那边原想着许是不饿,饿了就会吃了,不曾想一直到今日中午,还是不肯进食,他们也不敢强喂,这才派人来找我要个主意。我想着这是你养的,还是得问问你才是。”
沈半夏身边养了两只细犬的事,严鸣知道的时候有些意外,但听说是师瑭送给两个妹妹的礼物,一人两只,便也没太往心里去。
他意外的是时下女子多喜欢养些猫儿鸟儿的,便是养犬类,那也是以狮子狗、京巴狗这类为主,沈半夏瞧着娇弱,却养了两只猎犬在身边,自然就有些奇怪了。
沈半夏对那两只小家伙还是比较上心的,闻言顿时起身,道:“眼下时辰还早,我去庄子上看看。”
严鸣想了想,道:“眼下去,若是今日要回来,这一来一往,你身子……”
沈半夏一摆手:“我好着呢,你放心就是。”
顿了顿,她问:“你要一起么?”
严鸣:“……”
合着你刚刚就没想过带上我?
严鸣自然是跟着一起去的。
等到严府的其他人收到消息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出府了。
正院里,宋碧玉沉着脸坐在那儿,听到底下人报上来的消息,半晌没说话。
片刻后,她才转头问身边大丫鬟:“芷心那儿现在如何了?”
大丫鬟觑着她面色,小心翼翼地答:“大小姐中午喝了汤药,抹了药膏子,又哭了会儿,如今已经睡着了。”
宋碧玉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成拳,想到早上严文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向着她与女儿,反倒是压着她留在大堂接那沈氏的茶,心里就恨得咬牙。
她原以为自己看见严鸣与沈氏跪在自己面前时会痛快,可事情真发生的时候,她一点也痛快不起来,反而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
她磨了磨牙,低声喃喃:“且容她狂这几日,等老爷发现师府根本不搭理他,我看还有谁给她撑腰。”
不过是个养女罢了,那师夫人在这门婚事上那么明目张胆的打她的脸,就说明根本没想过沈氏嫁进来要怎么过!对外说什么一视同仁,实际上呢?那师清夏接回来之后,立马就把养女给嫁了出来,不就是不想留在家里碍眼吗?
这女儿在家中地位如何,还是得看主母的态度,主母都不上心,那些个男人成日里忙着外面的那些事,懂什么?师夫人这般态度,说她看重那沈氏,宋碧玉才不相信呢!
只那沈氏早上害得她女儿受了伤,下午就拉着那严鸣出去玩,宋碧玉听见了,心里着实不痛快。
她想了想,吩咐道:“让人去前面跟老爷说一声,就说今日天寒地冻的,大公子和大少夫人这时候往外跑,万一着凉到时候传出去也不太好,请老爷看看要不要派人把他们请回来。”
这么说着,她心里还恨恨想着:“最好能冻着,得个风寒什么的,直接一命呜呼,倒是省了我的事!”
这么想着,转念想到沈半夏今日早上那红润的小脸,宋碧玉侧头问一旁的婆子:“你确定他们昨日并未圆房?”
“是,元帕干干净净的,昨日夜里也没叫水。”
宋碧玉皱眉,转头又吩咐心腹:“你去查查,查清楚这沈氏的身子到底怎么回事……”想到昨日突然给了她一个好大“惊喜”的严鸣,她眼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