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陈墨学校最近补课,得晚一个小时回家。
」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并未多说。
今天的饭菜异常合乎他的心意,全是妈妈拣着他喜欢的菜式做的。
陈楚阳在捣鼓老婆这件事上渐渐失去了兴趣,这几年将欲望转移到口腹上来了,每顿都得喝上几杯酒,人也跟着发胖了不少。
此刻他的大脑暂时被食欲接管,一连吃了几大碗饭。
当他心满意足地放下酒杯时,发现妈妈眼前的碗筷纹丝未动。
她用一种毫无表情的眼神看着这个男人,直到他开始毛骨悚然起来。
陈楚阳霍地一下站起来,伸手想去揪妈妈的头发。
这个动作他干了十多年,早已经轻车熟路,此刻却落了空。
身体的前倾,让他整个人眼前一阵昏暗。
他扶住了桌角,却感到胸口一阵发闷。
这个时候,胆小怕事的妻子却朝他咧开嘴笑了。
「陈楚阳,你猜猜你今天吃了什么好东西?
」妈妈的神色甚至有些俏皮,她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陈楚阳面前。
陈楚阳的脸色立马白了,他迟钝的大脑将「女儿不在家吃饭、妻子不动碗筷」的信息组合起来,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可能发生了某件可怕的事情。
他弯下腰,嗷的一声干呕起来,却只流下一些酒液和涎水,血液冲上他的头顶,身体阵阵发麻,恶心和胸闷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臭婊子,是你给老子下了药!」陈楚阳的脸因为痛苦扭曲起来,他一把操起大花瓷碗朝妈妈砸过去。
妈妈敏捷地往旁边一跳,竟然躲开了。
陈楚阳气坏了,他手舞足蹈,恨不能立刻一脚踢翻她。
可是隐隐作疼的胸腹令他失去了准头,这疼痛又令他想起,自己所遭受的不幸都是眼前这个婊子造成的。
他摇摇晃晃,朝冷笑的女人追过来。
他们绕着桌子兜圈,一胖一瘦两个身影,似乎是夫妻俩在玩一个不合时宜的游戏。
妈妈笑起来,她讥讽地看着不再敏捷的陈楚阳,故意激怒他:「你有这工夫,不如好好吐一吐,或者跪下来向我求饶,兴许我还能帮你叫个救护车,不然,你就等着死吧!」陈楚阳支起愤怒的身体,一把掀翻了桌子,滚落在地的碗盘和酒杯令他想起自己中毒的可怕事实来,他伸手抠到自己嗓子眼,使劲朝外呕,酸腐的胃液侵蚀了他的食道,流出混合着食物的暗红色物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