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各地虽偶有摩擦,但吐蕃与突厥先后派了使臣向皇帝道贺,如今应是没有大碍;
由母后开设,我壮大的女学依旧平稳运行,至少目前皇帝没有拿它开刀的意思。
我悬挂的心暂且放下了。
一时间我也分不清我那位皇弟的心思了。
有言官参奏取缔女学,我以为他会顺势准奏,却不想他驳斥了那个言官,还加大了对其的投入,甚至隐隐与太学齐平。
有不少人觉得其中有我的身影。
这个怀疑不假,我确实插手了,但皇帝的决定还是省去了我不少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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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动,我在得到这几个消息之后,一起身便觉得天旋地转,随即就是无边的黑暗。
我再次醒过来时,床边是红着眼眶的素音,还有已经多日不见踪影的齐泽年。
「殿下的药应该快好了,劳烦素音姑娘去取一下。」
他支开了素音。
很快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看你的表情,我甚至很难猜自己的情况是好还是不好。」
齐泽年的脸色更难看了。
「太医怎么说?」不怪我这么问,如今我身边的监视里三层外三层,我有个什么,不用宫里的太医,大家都不安心。
齐泽年还是不说话。
「那我换个问题,我还有多久?是三个月?半年?还是一年?」我的情况我自己心里有数,很是不好。
齐泽年还是说话了:「太医说了,好好调养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按理说,我是他的政敌,也是他曾经的阻碍,现在我有体面且不伤及皇帝声誉的死法,他们应该高兴才是。
「之前未与侯爷说明白,我最终没有调回朔方军,除了不想看见边境战乱之外,另一个原因,便是我已时日无多。」
我直视他的眼睛。
「侯爷,我是个有野心的人,我的野心你见过,比古往今来大部分人都大,我会放弃那个位置,原因绝不会单一,如若我有健康的身体,即便边境不稳又如何?我有那个信心收回土地,甚至开疆拓土,不论百年后我是骂名还是贤名,都无法阻止我。」
齐泽年看了我很久,最后还是离开了。
我猜他是要进宫见皇帝,但我不在乎了,从我做出决定开始,这些我就已经放下了。
我未说谎,我放弃那个位置的另一个原因,便是此前已有大夫诊出我的寿术不过二载,我错愕过,彷徨过,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一事实。
如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