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唯诺诺的抽开手:“你别不信,我真有心脏病史。”
林嗈摩擦着未剃净的青渣,笑得有些邪气:“为什么不信,你心脏病发作的源头不就是因为我吗?”
“你这人少美。”杨桃把话说的毫不留情面,却匆匆摇开车窗,抑制不住笑起来像小逗号的梨涡。
后来的故事很简单,不过就是她受到蛊惑,同样的、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他。他趁着家里没人,带她偷偷溜进军区大院,欣赏挂在墙上可以当做传家宝的地图,和一张张可以挂在历史书上的合影。她认真学习祖母的手艺,在他单调的袖口,绣上一片片的柳叶和松针。
到了大四,林嗈和父亲的关系达到剑拔弩张的态势。杨桃静看他钻进学校机房,一封封地发着留洋邮件,也看他在兄长默不作声的支持下,拿到法国大学的offer。
也许感情真的需要没头脑和不理智,她告诉他,自己是独女需要赡养家人,她讨厌国外的食物,讨厌黑人和白人,她想要留在中国留在卢川,她想要分手。
再多的不愿意不甘心,也阻挡不住一张远渡重洋的机票。
谁能想不到,她会立刻嫁给别人,
谁也想不到,他再次回国定居已是二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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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程未和宴旸换上鞋子,宴中北就拎着一盆兰草和一箱牛油果,气急败坏的敲开门。
据说,肇事车主没有道歉也没有解释,直接扔给宴中北一张名片,捞起墨镜就上了楼。
宴中北想起他那辆可以被收入车行博物馆的尼桑,愤愤吐一句:"有钱了不起。"
借着为女儿庆贺乔迁之喜,宴中北坐在杨桃身边,若有所指的蹭了一顿饭。
看完天气预报,杨桃去厨房刷碗,宴旸和程未去送车子被拖去维修的宴中北。
在回来的路上,程未想了想,不太好意思的问她:"你爸爸是不是在那个家过得不太好?"
"你也看出来他想复婚了?"宴旸微微一笑,把脑袋枕在窗沿上,"虽然是我亲爸,但还是要送他一句,想得美。"
丰盛的晚餐少不了各式各样的碗筷和餐碟,等杨桃把它们清洗干净,在储物柜里安然放好,防盗门被人轻轻敲了几下。
以为是孩子们回来了,她解开围裙,伸手拉开门。
楼道的灯光像将要走向漆黑的黄昏,他随意穿了件衬衫,即使搭配休闲裤也丝毫不突兀。林嗈双手抄兜,在她关门之前,一把抵住门框。
自知力量悬殊,她松开手,淡淡望着他:"宴旸爸爸的车是不是你撞坏的?"
"是",他爽利的承认,"宴中北比秦皓月更惹人厌烦。"
"没想到你这么多年还是……"匆匆说到一半,杨桃怔了怔,忽然失去继续回忆的勇气。
"怎么不说了。"林嗈侧着一张脸,线条硬朗分明,他变了很多,唯有望向她的时候,仍是多年前的老样子。
深吸一口气,杨桃避开他穷追不舍的视线,口吻妥协:"我要回家了。"
"行,你早点休息,毕竟我作为新邻居有很多很多时间和你商讨。"
他补充一句:"比如,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