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当就在他们身边爬来爬去,冷不丁还会无厘头地掺和一句,逗他们发笑。
“君墨,你爷爷找过我,要我劝你回去工作呢,他老人家说了,只要我能把你弄回去工作,他就答应我们的婚事。”丁瑢瑢躺在枕头上,转脸看着明君墨。
明君墨哼了一声:“我们两个结婚,已经不需要他答应了。你看我爸爸,以前我总觉得他很可怜,被爷爷撵出家门,这一段时间我住在这里,发现我爸爸才是真正懂生活的人呢,和一个情意投合的人守在一起,做自己爱做的事,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呀。”
“你爸爸和潘阿姨的画很值钱吧?你看他们的日子过得多好,有名车,有别墅,全世界各处游历……”
“傻瓜,我跟你说过,你都忘了?我爸爸有我奶奶留下的遗产呀,事实上我爸爸的画作拍卖所得,大部分都捐了慈善机构,我奶奶给他留下一笔遗产,他这一辈子都用不完的。”
说到这里,他扯过正在往丁瑢瑢身上爬的小丁当:“所以说呢,小丁当以后要好好地溜须爷爷,将来爷爷一高兴,就把这栋别墅和他的收藏都给了你呢!”
“别这样教孩子!从小就教他不劳而获怎么行?”丁瑢瑢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下,然后又问道:“你这样说,是不打算回明信工作了吗?明伯伯是有自己的爱好事业,你不做明信的总裁了,将来想干什么?”
明君墨把小丁当架在肚子上,轻轻地掂着他,口中回答丁瑢瑢道:“我还在考虑……在我考虑清楚之前,你想干什么?我陪你呀。”
丁瑢瑢眼珠一转:“我记得你以前想要包养我,答应给我一栋英国的乡村别墅,我现在都已经委身于你了,什么时候让我看一眼别墅呀?”
丁瑢瑢用的是调侃的语气,明君墨想起自己那个时候说过的话,也有点儿不好意思:“那栋别墅是我奶奶留给我的,也很美的,反正你也出来了,我们就去那边住几天吧。”
“好啊,那我们明天就动身……”
丁瑢瑢激动了挪了一下身子,然后就听她的肚子里“咕噜”一声响。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胃:“最近特别容易饿,这还没到中午呢,我又饿了……”
她说饿,明君墨像是听到了命令一样,把小丁当放回床上,他自己下了床:“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你做?厨房不是有厨师吗?你钻进厨房里,让明伯伯看见多不好?还以为我有多矫情呢。”丁瑢瑢拉住他。
明君墨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好了,我爸爸不好意思说我的,因为他就经常给他的画家妻子做好吃的,他们家的厨师很轻闲的,经常被他们夫妻二人抢了工作。说吧,你想吃什么?”
丁瑢瑢听他这样说,就放了心:“我想吃有点儿酸辣粉儿……可是这里应该没有粉丝卖的吧?”
明君墨想了想:“酸辣意大利面,怎么样?”
丁瑢瑢咧了咧嘴:“意大利面还有这种做法吗?”
“相信我的手艺吧……”明君墨说着话,已经出了卧室,下厨房去了。
丁瑢瑢又躺了一会儿,歇得差不多了,就起身洗了脸梳了头,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去了。
明远道和潘若昕正在客厅里喝茶,见她下楼了,就招呼她过去坐。丁瑢瑢牵着小丁当,坐到了潘若昕的旁边。
“听墨儿说,你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是吗?”潘若昕亲切地看着她,问道。
当着明远道的面,丁瑢瑢很局促,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潘若昕拉住她的手:“那可真是辛苦你了,自己带着小丁当跑到法国来。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医生来?”
“不用,我身体很好的。”丁瑢瑢不愿意给人家添麻烦。
潘若昕笑着说:“我虽然没有生养过,但我也知道怀孕是很辛苦的事。要不然你就在这里休养一阵子吧,这里空气好,到处鲜花绿树。我在这里住了半辈子,每一次出门都还有惊喜呢,你在这里住下,一定对孩子有好处的。”
这是在挽留她吗?
丁瑢瑢看了一眼潘若昕,又看向明远道,后者躲开她的眼神,低头洗茶。
潘若昕见丁瑢瑢看穿了,就说:“我也不瞒你,这几个月墨儿住在家里,远道他很高兴的。儿子在身边住得习惯了,冷不丁要走,他很舍不得呢……”
“嗨!不是说瑢瑢养胎的事吗?说我干什么?”明远道听潘若昕说得那样直白,神色微窘。
丁瑢瑢心想:这父子俩儿可真够纠结的,明明都很关心对方,见了面又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好像把关心说出口就会死掉一样。
正这个时候,明君墨系着一件蓝色的围裙,端着一盘意大利走了出来:“你们聊什么呢?”
“聊你们呀,想留你们在这里住一阵子。”潘若昕很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