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那可得招待好,只鸡腿饭哪行,这么着,小鹏,去给前面小炒说一声,加一份爆炒猪肝,一份干烧肉送小白房。”
“嘿,兄弟,局气!”
“走啦,下午还有实验,过两天工体,一起。”
“得嘞!”
进了几人嘴里的小白房,才看到里面是两张圆桌,靠背椅,还有个长沙发,最重要的是,墙角还摆着一个电视,正放着评书。
“坐吧。”荆明拉过椅子。
“这是基地还是据点?”李乐问道。
“这儿?雅座呗。”荆明笑笑,“吃你的吧,以后回燕园,就来这吃,有人问就提我。”
“成。”
边吃边聊,李乐这才知道,荆明从石峁回来以后,又读了博,一直跟着孙益教授。
荆明那几届,有的人出去,不好分配工作,分了工作,又心有不甘。要么出国,要么索性就在学校里混着,从本科读到硕士,到博士,再到博士后。
桀骜不驯,行事随心,或许是他们身上剩下的最明显的特征。
燕园成了最后能收留他们的地方。
“怎么没想着学家传本事?”荆明递过一根方便筷。
李乐接过来,掰开,来回蹭着,“我现在找你借书借笔记,你能拒了我?”
荆明剔了块鸡肉,塞嘴里嘟囔着,“也是。”
又抓起李乐手边的资料袋,掂了掂。
“这是什么?”
“我从经济所找师兄借的资料,都是这两年的经济数据。”
“田野调查?”
“没,大二才开始,我这是别的用处。”
“可千万别成了那些假模假式的老学究。”荆明捏着胡子,说了句。
李乐扒口饭,抬头瞧了眼荆明,又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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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泉的学习班里,没有那些资产亿万的奢豪人物,都是天南海北聚过来的个体户小老板。
受制于文化水平,课程只能从最基本的商业规律,财务知识,管理制度讲起。
不过既然肯花钱来听课,终究是有些理想和追求的。
而且这些底层出身的人,对高学历的讲师,教授,有种天然的敬畏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