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痉挛着身子无处释放,一口咬住面前的锁骨。
他听见景樾问。
“这五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咔哒。”
车顶灯亮起,景樾长手一伸,把车前面的纸巾盒取过来。
“擦擦?”
怀里的风衣动弹了两下,季回缓缓起身,慢吞吞坐回副驾,他半张脸都埋在衣服里,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景樾没再问第二遍,他抽了几张纸巾,借着昏暗的灯光,慢条斯理擦拭起手指。
修长的手指微微屈起,指缝中泥泞不堪,掌心张开,半个手掌都泛着水光。
擦了几下,他终于发现不对劲。
纸巾上沾着些血丝。
他看向还在缩着头装鹌鹑的季回,问:“我刚才弄疼你了吗?出血了。”
季回摇摇头,闷声闷气道:“是那天我自己弄的……”
“擦药了吗?”
季回继续摇头。
“我看看——”
“景师兄。”
季回打断他的话,嗓音轻颤,“我……我先回去了。”
景樾缄默片刻,最后还是按下开锁键。
季回如释重负,他打开车门,沿着高高的车座溜了下去。
那件定制的加长款风衣还紧紧裹在身上,衣角全都拖在地面。
人逃得也快,像只兔子,三两步就跑进公寓。
这是季回自安装假肢以来头一次跑出这样的速度,如果他的复健医生看见,一定会不满地皱起眉头。
但他已经顾不上考虑假肢。
刚才那件事带给他的撼动远远超过了他的恐惧,他破天荒地没有掏出手机检查房门,就这么直接开锁进屋。
逃到相对安全的环境中,季回渐渐冷静下来,他后退一步,轻轻靠在门板上,双眼呆滞地盯着鞋尖。
其实刚开始,代素就已经完全失效,脱离了景樾的信息素压制,他很快便清醒过来,但他不敢抬头,只能任由景樾动作。
清醒状态下,每一次动作带来更清晰更强烈的感觉,景樾却说这是对他的惩罚……
棉质底裤正紧紧贴在身上,湿漉漉地十分不舒服,季回拽了拽肥大的裤腿,黏腻的触感暂时消失。
他迈动脚步,准备去浴室洗个澡,后背刚与门板分离,外面便响起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透过猫眼看去,是景樾。
季回想了想,将门开了条缝,把风衣从门缝里递出去。
景樾心里一梗。
不管是那笔突然蹦出来的转账,还是现在往外递衣服的举动,都让他怀疑季回现在的脑袋是不是不如以前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