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身上清爽的少年气,而是一种独属于男性的带着占有欲望的气味。比起男性身上的香气,这种扑面而来的霸道的不容抗拒的男性味道,足够在一瞬间将我湮没。
这一刻之后,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也彻底脱离了轨道。
到家之后,我打开房间的灯,看见两双摆放整齐的拖鞋并排躺在鞋柜中。拖鞋还是我走时的位置,这大概意味着一个星期了,齐楚根本没有回家。我绕着房间完整地走了一遍,除却出门前我残留的香水味道,偌大一栋房子,几乎嗅不到齐楚的气息。
我想起刚才分别时方羽身上鲜活的气味,又将脸颊凑近衣柜中齐楚悬挂的衬衣上,是洗衣液残留的香气,又清甜又陌生。不知道这香气有什么魔力,闻着闻着,竟闻出了眼泪。我忍不住掏出手机打给齐楚,听见他的声音,我刚刚调整好的呼吸又乱了套。带着一点哽咽,我轻声问他,「老公,你在哪儿?」
齐楚似乎很惊讶我为什么忽然给他打电话,他愣了一会,连忙解释,「我在出差,怎么了宝宝?」
「我想你了……」
说完这句话,我们彼此沉默了很久。时间和距离把我们越拉越远,远到听见对方的声音,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一阵又一阵的呼吸声是听筒里唯一的碰撞,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猜他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记不得过了多久,我平静地笑了。「没事老公。」我说,「好好出差。」
「好。」他只是答应着,然后说一句,「晚安宝宝。」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齐楚也没有回来。方羽开车接我去机场,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我们相互依偎着坐在机场等待登机,他说他头疼,一边撒着娇说如果这时候有人能帮我按一按就太幸福了。我勾了勾手指,他便把脑袋伸过来,靠着我的肩膀,任由我一下又一下地帮他按摩头皮。只要白天见面的时候,我们就不停在说话。夜里回了房间,微信的消息可以一直发到半夜。我此生唯一一次体会到工作带来的无穷快乐,全都来自于老板及时的前列腺手术。
那天收工很早,我和方羽在大街上乱逛。很奇怪,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无比自在又开心,任何小事都可以快乐大半天,哪怕连续三周的高强度工作在我们眼里也云淡风轻地度过。这所有的一切,前提是,我心里即将消失殆尽的负罪感和方羽绝口不再提的老婆与儿子。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在想,如果我们可以早几年遇见,如果他还不认识他的「宝贝」,我也没有给齐楚发送过那条「1」,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下午三点,我们拎着一大堆零食,撑着饱饱的肚皮走回酒店,我抱着手里的冰激凌随口问他,「你吃不吃?」
他说他还是胃疼。
我说那行,我当着你的面吃完了再回去睡觉。
我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方羽走到房间门口却突然叫住我,「你不是说你吃完了再回去吗?」
我握着手里的房卡,其实困得要命。我把房卡收回口袋里,跟着他走进房间。和之前一样,我踢掉鞋子,窝在沙发上吃着冰激凌。方羽也和之前一样,每一次拒绝之后都会走过来分一口。他的房间依然没有开暖气,我越吃越冷,打了个哆嗦喊他去开暖气。
他笑着钻进被子里,吓唬我,「你要是冷可以在被子里捂会儿,反正我是死也不会过去开暖气的。」
这一回他的房间是一间大床房,顾名思义只有一张床。他躺在床的左边,挑了挑眉毛挑衅我。我没有穿鞋子,一路走到床边,挨着床沿站在那里。「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又挑了挑眉毛。
我一把掀开被子躺进去,和他隔着半米的距离躺在床的右边,继续吃完剩下的冰激凌。
「小丫头胆子挺大呀。」他笑着翻身躺下,「有本事你就在这睡。」
睡就睡。
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字就是「睡」,何况谁睡谁还不一定。
我也翻了一个身,把被子盖到下巴上。实在是太困了,我原本清醒的意识渐渐模糊,居然真的睡着了。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我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意识到晚上有客户的饭局,饭局之后我们要赶飞机回去。这一切都意味着,我和方羽即将消失在城市的两个不同的方向。
我把手机放下,一撇头发现方羽的脸正停留在我的脸颊上方不到五厘米的地方,认真地,带着一点狡猾和玩味,微笑着凝望我的眼睛。「你怎么没走?」他明知故问地说。
我愣了一下,回想两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然后迅速转换一个严肃的表情回答他,「是你抱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
他笑了笑,「怎么抱的?你学一学我看看。」
我恼羞成怒地掀开被子站起来,被方羽一把拉回床上。还是那副戳破心事的表情,他说,「是不是这么抱的?」说完又把脸低下来,离我的距离更近了些。「我是不是还亲你了?」他的吻轻柔地落在我眨巴的眼皮上,「是不是这么亲的?」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清晰地听见有一根弦在我的脑子里轰然崩裂。一切都来不及了。
「方羽,我觉得你挺混蛋的。」我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