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则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绝不可能是寻常的农夫,寻常的农夫不可能手里各个拿着冷兵器,更不可能列着如此整齐的队伍。
沈逸则躲在暗处,听到他们中有人的对话。
“快点,低下头,假装在擦锄头。”
“坏了,主管,我的锄头忘拿了,拿成刀了,怎么办?”
被叫主管的那人一拳捶在另一人的头顶:“蠢货,这都能拿错!要是因为你败露了,小心州长要你的命!”
沈逸则暗想,原来是州长的人。
西蛮被划分成许多洲,这一点上,倒和盛唐差不多。
看上去,现在这支队伍,就是当地州长派来的,只是不知……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温毓瑶喊他来,难道只是为了看戏?
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
“该死的,咱们不会被耍了吧?那女人不是说,她们会在这里交接二皇子的遗物吗?”
说话的人话音刚落,又挨了一拳:“你活够了吗?小命不想要了吗?”
“在外面不要提任何和皇室有关的,要叫那条鱼!”
“是……
是……”
任务的压迫给了那人不小的紧迫感,都有些口吃了:“那条鱼的东西一定很有用,说不定古琴里面有金银财宝什么的,要是拿到手,那咱们就发财了。”
“瞧你那点出息。很有可能不只是财宝,若是西蛮粮草图、或者是药材库、咱们拿到手,去库里拿点印钱买通守卫,那就是一辈子的吃用不愁,直接从国库里面拿啊!”
几个守卫越说越兴奋,哈哈大笑起来。
沈逸则常年和皇室打交道,却察觉到其中的不对。
粮草图、药材库分布图,这种国家机密一旦泄露,经手者,无人生还。
不论是在哪个国家,只要帝王还想要继续统治,绝不会心慈手软。
沈逸则嘴角微微扬起,毓瑶,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好戏吗?
这时,一个女子手中抱着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东西,缓缓走来。
那东西被黑色的布包裹着,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只是从形状上看,似乎是古筝一类的乐器。
守卫们显然也看见了。
纷纷兴奋起来,一个两个的都来到道路中央,挡住了路。
温毓瑶抱着古琴,就像没有看到他们一样,自顾自地走。
实在路窄了,温毓瑶伸手拨开其中一人的肩膀,她的动作幅度很小,可是那名守卫却像遭受了千钧之力一样,远远地被抛在地上。
等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这个小小女子,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力道?一只手就将他甩出十万八千里?
其他守卫更是惊讶了,这哥们演的吧?不想干就趁早找州长辞官!
等他们反应过来,纷纷将温毓瑶围住。
“小姑娘,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我自幼习刀,这里包着的,是父亲赠我的一把宝刀。”
“哦?可我怎么看着,不像是一把刀,反而像是一架琴呢?”
“小姑娘,一个人走在路上,也没有夫君,不如琴给我,人,也给我啊。”
沈逸则听到这些污言秽语,已经生了怒意,不过他看温毓瑶气定神闲的样子,便知她一定还有后手,便按耐住自己的脾气,没有出头。
“诸位,我不过是一个过路人,手里拿着的是把刀,你们与我素不相识,为何一口笃定,我手里的是架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