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在身后紧闭。
接下来又是拍卖,花魁的这一夜,价高者得。
我向俞启淮提到过这场拍卖。
他说拍下我的不一定是色鬼,也可能是哪位贵人有事相求。
于是我见到了六皇子高延祉。
他是那个跟我调换了身份的男婴。
我们同岁,他看起来却比我更加沉稳。
彻夜长谈。我答应高延祉,入宫帮贵妃治病。
听说边城闹了瘟疫。
天降的灾祸,感染者浑身脓包,高烧不退,后期皮肉腐烂,痛极而亡。据说死者的内脏中会爬出蚕似的白色蠕虫,蠕虫见光便死。
二公主孤身前往寒山寺为民祈福。
痴傻了的王永甫赖到怡红院门口,吵嚷着要找花魁姐姐。
丫丫拎着木棍子将他轰走,连连呸了三声,说真晦气。
我倚在窗边,看他又死皮赖脸地回来,可怜无助地蹲在街边,昂头,深情望着花魁姐姐生前住的屋子。
有些人就是要傻了才好,傻了才知道自己最在乎什么。
贵妃病得卧在床上,床帘子拉得密不透风。
我没见着她的面,她只伸出半截白净的手臂,我跪在地上诊脉,身旁还守着方太医。
当初在太医院打杂的小屁孩儿,如今已成了众太医之首。
贵妃不是害病,是中了蛊毒。
这蛊我能解,但我只给她开了几张养气安神的方子。
我得查清楚是谁下的蛊。
丫丫的哥哥病好了。他专程到怡红院感谢我,变卖家产要为丫丫赎身。
丫丫的选择和处娘一样。
她说怡红院就是她的家,她舍不得走。
俞启淮钱多,又接着包了我一整月。
他砸在我身上的这些钱早就可以为我赎身了。
我搂着他的脖子,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他有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妈妈告诫我不要对任何男人动情。
我望着他近在咫尺又模糊不清的脸,在暧昧的痴缠中献上一吻。
只能在夜里爱他,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