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德看到了她遮遮掩掩的动作,心里微微叹息着,他已经明白自己输了,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是输在感情上,而是他知道克劳奇一向卑鄙又龌龊,他们的手段之恶劣简直令人发指。
他贴心的没有揭穿她的脆弱和无助,而是柔声提醒道,“阿洛,抓住我的手臂,对,再抓紧点儿,我送你回去。”
阿洛感觉他的手臂好像要从自己手里挣脱,便听话的抓得更牢了,然后周围变得一片漆黑,她仿佛受到来自各个方向的强烈挤压,一点儿也透不过气来,胸口像是被几道铁箍紧紧的勒着,眼睛似乎被挤回了脑袋里,耳膜被压进了头颅深处,接着——
阿洛大口大口的吸着夜晚寒冷的空气,睁开流泪的双眼,她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是从一根非常狭窄的橡皮管子里挤了出来。
几秒钟后她缓过神来,发现车站已经消失,他们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旁边,竖着一座古老的战争纪念碑,还有几条长凳。
“我还是更喜欢扫帚,幻影显形太难受了。”阿洛轻轻叹了口气,熟门熟路的和阿尔法德往前走,他们经过了一家空荡荡的小酒馆和几所房屋,从附近一座教堂的钟上看,时间差不多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等你这次回霍格沃茨,不打算参加幻影显形的考试了吗?”阿尔法德接过她的箱子,边走边问。
他们拐过一个街角,经过了一个电话亭和一个公共汽车候车亭。
“还是要的,但是不确定能不能通过,我总是把一缕头发留在原地。”
“毕业以后去魔法部报名考试也可以,总能通过的,阿洛,该左转了——”
“噢,我又忘了,”阿洛闷闷的说,“好吧,继续向左转,我在自己家居然能走错路。”
他们走上了一条陡直、狭窄的街道,两边是一排排住房,在他们身后,教堂响起了七点整的钟声。
“阿尔,你饿了么?”阿洛说着拐上了另一条笔直的小街,“留下来吃个晚饭吧,家里还有不少我储存的食物。”
“好,那就听你的,”阿尔法德故作轻松的说,“正好我也有一些事要对你说。”
“希望你不会怪我,”阿洛嘟嘟囔囔的说,“虽然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
“那可不一定。”
他们走近了那幢坐落在花园里的整洁的小石头房子,阿洛朝精心养护的小路那边走去,打开了前门的铰链。
阿洛掏出魔杖轻点,客厅天花板上那盏枝形吊灯亮了起来,阿尔法德坐到沙发上,他旁边是刚刚燃起的炉火和明亮的油灯。
阿尔法德对这里其实已经熟悉了,去年夏天的时候,他经常拜访这里,并带着阿洛出去玩,房间虽然有点挤,但没有人会说它不舒适,这里有软椅、垫脚凳、饮料和书籍,还有一盒盒巧克力和一堆鼓鼓囊囊的靠垫——毕竟斯拉格霍恩家族就是以富有且好享受而出名的。
阿洛从餐柜里取出一瓶父亲的葡萄酒和两个杯子递给阿尔法德,随后进了厨房解冻冰箱中的熏肉,正当她举着魔杖叮叮当当的做晚饭时,阿尔法德端着酒杯倚在门口看着她。
“今年我又去戈德里克山谷了,就在你回来的几个星期之前,多瑞亚姑妈终于跟我说了一些他们的故事。”
阿洛的魔杖停在半空中,刚从花园里飞进来的甘蓝正在水池里哗啦啦的清洗自己,尽管厨房中的背影音乐嘈杂,但她仍然听清了这句话。
“是么…她怎么说?”
“说了一些卡丽丝姑妈年轻时的事,”阿尔法德说,“如果不是我告诉她,我的女朋友被克劳奇抢走了,她还是不愿意透露什么。”
阿洛感觉十分尴尬,低着头掩饰自己不自在的表情,她操控着大锅落在火上,魔杖中一股酒喷入锅中,她把魔杖伸进去搅拌锅中的混合液体,时不时加点调料。
“卡丽丝姑妈的恋人叫拉多福斯·莱斯特兰奇,也是个纯血统,并且是莱斯特兰奇家族唯一的继承人,”阿尔法德知道她竖着耳朵在听,继续说道,“两个人是在去霍格沃茨的火车上认识的,并且一同被分进了斯莱特林,算得上两小无猜吧。”
“我父亲说,克劳奇夫人很聪明,善于魔药…”
“没错,还有炼金,以及黑魔法,所以她和莱斯特兰奇一拍即合,两人学生时代就是恋人,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包括比她晚一年入学的多瑞亚姑妈。”
“那后来…”
“同时期还有一个进入拉文克劳的卡斯珀·克劳奇,”阿尔法德的语气里充满了淡淡的嘲讽,“多瑞亚姑妈说他是个疯子,我承认拉文克劳的人智商都很高,但是请原谅——阿洛,我怀疑他们之中有些人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尤其是卡斯珀·克劳奇,他喜欢上卡丽丝了,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感情,但显然,克劳奇这个家族专出疯子,他用了一些简单粗暴的手段,或许你可以想见是什么手段,逼得一个有恋人的女孩子不得不立刻嫁给他,还没毕业就给他生下了继承人。”
“那…”阿洛震惊的看着他,久久都忘了动作,“那…莱斯特兰奇先生呢…”
“伤心欲绝,”阿尔法德耸耸肩,“他用了好几年才走出这段让他终身难忘的感情,据说毕业后他一直追随黑魔法的领头人——一位能带领他在黑魔法更上一层楼的同学,跟随对方销声匿迹了,直到25岁他才和他的表妹生下了莱斯特兰奇的继承人。”
“阿尔…”阿洛恳求的看着他,那眼神差点让阿尔法德不忍心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