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好,她宁肯不要。
德昭软了心,走回去,捞了她的手,道:“爷也是为你好。”
幼清死命地摇头,“我不需要,你的好,太残忍,我受不起。”
德昭抱她入怀,“这就是爷为何不让他们告诉你的缘故了,你平时看起来胆子大,实则懦弱得很,但凡人欺一分,定要百倍还之的道理,你何时才能学会?”
幼清趴在他肩头上,泪水几乎夺眶而出,“你这是在给我增加罪孽!”
德昭轻拍着她的后背,“罪孽又如何,大不了死后爷同你一起下地狱。”
幼清气噎,下意思攥紧拳头就要往他身上砸去,德昭昂了昂下巴,在她耳边道:“想打就打罢,爷好久没有尝过你的拳头了。”
幼清恨恨地松开拳头。
偏不,偏不让他如意。
德昭留恋地嗅了嗅她的脖颈,而后将下巴搁在她肩头,声音放柔,“好了,不要再气了,为这种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幼清彻底没了法子。
在他眼里,取人眼舌是小事,那么什么才算是大事。
她无奈又心酸,认真道:“爷,你不必替我做这些事,我真的不需要,在府七年,旁人的眼光和恶语,我早已习惯,如今你若是追究起来,那么大半个王府的人都不够你杀的。”
德昭爱怜地捏起她的黑辫子,拨弄着上头的穗花,轻描淡写道:“大不了全部换一批,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命。”
幼清低下头,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劝他收回这等狠毒心思。
“都是我这张脸害的,害了自己还害了别人,或许我就不该生在这世上。”
她说出气话来,听得德昭心头一颤。
他想了想,拉她坐下,取了朱红和墨青,也不说要做什么,拿了笔蘸墨,捏住她的下巴,就在她脸上画起来。
幼清不知他的心思,也不敢去猜,麻木地坐在那。
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了笔,取来铜镜,请她一照。
幼清一怔,镜子里头,她的左脸上画了大朵朱红海棠花,娇媚盛放。
德昭低头亲亲她的左脸,“你这张脸,爷很喜欢,莫要瞧低了自己,你看看,你这样多美。”
幼清哭笑不得。
她为了他发落人的事情懊恼,他却以为她是在自艾自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