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容珩!还有江……江,孟……孟……玉壶……都抓起来!这里是朕的地方!这里!永远都是朕的地方!」
容珩唇角渐渐挂上了笑意,轻唤一声,「你的地方?」
宫殿外,静悄悄的。
容谚惨叫一声,从龙椅上翻下去,过会儿,又从侧面的桌子腿下爬出来,哭着朝我爬过来,「小……小娘娘,你救救容谚吧……你说要一辈子保护容谚的,你杀了朕的母妃,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稚嫩的脸被抹得黢黑,眼泪在脸上划出白嫩嫩的两条沟,眼睛黢黑,原先我觉得他可爱,这会儿只觉得心底生寒。
容谚哭着,笑着,狰狞着,怨恨着,扑过来。
「江长娆!你拿命来!哈哈哈,朕要拉着你!拉着你这副脸皮!这双眼!这张嘴!一起下地狱!」
嗖!
一柄箭隔空,穿过容谚的小手臂,插在我和他之前。容珩淡淡道,「来人。」
门外,是枪戟杵地的齐响,「谨遵殿下令!」雄壮英气的喊声在高耸的云霄下震荡。
震得容谚变了脸。
先前还听命于容谚的黑甲卫已再次易主,躬身立在容珩身后。
我被人扶着坐在了椅子上,为首的那人拱手道,「殿下,城外二十万大军已由江大人率人悉数缴降,于宫外听候发落。」
这时我才缓过劲儿,黑甲卫第一次易主,放出了高威,以虎符诱敌深入,请君入瓮。容珩不示弱,便赢不了。
容谚惨叫一声,像一条丧家之犬,四肢极不协调地滚回到桌子之下。
容珩道,「拿箭来。」
在宋凛惊恐的目光中,容珩松开伤口,利落地搭弓,上箭,拉起,瞄准了坐在高位上的容谚,血一汩一汩从伤口里涌出来,在容珩脚下围成血泊。
容谚一把将宋凛拉来挡在脸前,厉声道,「护驾!」
只可惜四下无人应声,只有宋凛面如菜色,踢蹬着俩腿,像秋后活不了太久的蚂蚱。
「陛……陛下,饶了臣吧……臣还有女儿……还有家人!」
他嘴里喊着,眼睛却看着容珩。
容谚狠笑道,「天下人不过棋子,皆可为朕所用!保下朕,来日,朕抬你的女儿做皇后!」
宋凛呸了一声,「狗贼!老夫没跟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