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意打发了这个姑娘,不想再看到他俩,偏她不走,笑语盈盈地说,「沾了殿下的光,方才烟花极美,叫臣女想起来有一年西湖的烟花盛会,比今夜之景还要壮阔。」
她怎么敢啊,敢来当着我的面挑衅我,即使我安分了三年,也不至于随便来个人就敢招惹我吧?
我的脸色微微一变。
「可笑。」身侧一道轻蔑的嗤笑让着姑娘脸色一变,梁顾倚在船篷上,懒懒散散地说,「此景不过逗殿下一乐,哪值得让她记在心里。别说烟花盛会,她什么盛会去不得?什么盛会没见过?若是让她一一细数来,说到中秋也说不完。」
他走到我身侧,面向那个姑娘,居高临下,眼皮都未完全抬起来,「你是哪家的女儿,这般小家子气?」
他对我有时也是这种姿态,但对我时他没有那股凌厉的傲气,便显得是懒洋洋,没睡醒,现在他对着其他人,我才知道这个毒瘤纨绔如今的可怖。
于我却万分安心,我望向梁顾,脸上多了一些不自觉的笑意。
姑娘在脸色稍变之后很快平静下来,「回梁少爷,家父户部侍郎陈辉,自小生长在西湖边上,前些年家父才调职来到京城,所见确实比不上殿下分毫,知之甚少,便格外珍视心中那点美景。」
我多看了她两眼,这话夹枪带棒,不是个软柿子。
「陈小姐,有个词叫藏拙,既然知道自己知之甚少,那便要想法子去开拓眼界,而非固步自封,沾沾自喜。」
我笑着说,学着太傅当初骂我的样子回敬了回去。
梁顾配合着笑了出来,她看起来还要再说些什么,温殊终于走了过来,站到她的身边。
那条河岸线就这样把我们四个人,两方人划分得明明白白。
刺眼的感觉倒是没有了,心中多了几分无趣,在温殊开口说话前就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可梁顾不这样想,他一下跳到岸上,逼近温殊,两个人身量相当,不分伯仲,气氛霎时间剑拔弩张起来。
「梁顾你干什么?」
我一惊,往岸上靠了靠,但船刚刚漂远了,与岸中间还有一段距离,我跳不过去。
「你们成亲三年,她对你哪里不好,如今你还带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晃到她眼前?」
「只是恰好遇见,共行了一段路。」
而温殊身形未动,被梁顾挡着,我也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你别乱来!」
这不占理啊,咱不占理啊,咱现在一男一女就晃在他眼前,公主府还有一后院的美男整日晃在他眼前。
传出去我也理亏啊。
欸?
传出去甚好啊!
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