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的却是温婠。
眼看陆深也要跟上去,祁迟叫住了他。
而后眼神从那份糕点晃过,无意瞥到了手腕上的红绳,一顿,眸色深了些。
「原来是持之吗。」
「什么?」话说的云里雾里。
祁迟又恢复了原来的神色,笑笑:「我还以为温婠回来了,墙角就能好撬些。」
「你——」
「陆深,」祁迟没再看我,「走了。」
【二十一】
岑持之上了车,崔老头已经在一侧闭目养神了。
车子在雨幕里缓缓开动。
「崔老有话要和我说吧。」
岑持之把湿了的伞放进座椅边的收纳袋。
提前支走他当然不可能只是顺道一起走这么简单。
崔老头没睁眼:「你知道朱夏那丫头的身世吧。」
不是疑问的语气。
岑持之:「知道的。」
「你说你这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冷性冷情的,怎么因为夏丫头帮了回你的猫,就上起心来了?」
崔老头闭着眼,手却在椅座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岑持之已经知道崔老头要和他聊什么了。
他笑了下,不答反问:「这次的展品里有一套雍朝青铜器,不知崔老有没有耳闻?」
「雍朝青铜?」崔老头手停了下,「三年前在芜县出土的那一批?」
「是的。」
当年芜县爆发了特大洪灾,还引发了山体滑坡,祸及多个村寨。
救援队在搜救的途中从坍塌的山体里发现了零散的铜币和青铜器皿。
经过初步鉴定,疑是雍朝属物。
雍朝墓葬群在考古史上少之又少,这个发现惊动了考古界,首都从研究所派了专家赴任跟进开发保护。
崔老头眼睛一睁:「当年派去负责的是你父亲吧?」
随后想到什么:「你也跟着一块去了?」
岑持之点头。
「夏丫头就是芜县人……」崔老头眯了眯眼睛,略一思索,「你不会想告诉我你们三年前就见过了吧?」
岑持之:「三年前我随父亲去了芜县,那里的村寨大都房屋尽毁,村民损失惨重,大概是听说了地下冲出了文物的消息,他们组了一些人到临时组建的村委会吵闹,扬言考古队要调研的土地是属于他们的,要开掘的话,就要赔付他们一定的金额。」
「他们闹了好几天,见没用,便带来了个在洪灾里失去双亲的小女孩,推到到媒体面前哭诉。」岑持之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微敛。
「那个小女孩,是夏丫头?」
「嗯,」岑持之道,「后来有关部门派来了执法队,村民和他们起了冲突,父亲就让我把她送回临时的安置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