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头没有再应话了。
久了会,岑持之才听得崔老头低呼了声:「难怪。」
他微侧头。
崔老头问他:「三年前大年初三那会你是不是上街了?」
「什么?」岑持之回想了下。
那年大年初三,他身子骨好了些,家里难得让他出了趟门,他是和祁迟一起,到西街买了花糕。
「是的,我出了趟门。」
「难怪,」崔老头语气感慨,「我说那丫头来的时候一声不吭的,怎么快要走了突然说要留下来当学徒。」
崔老头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岑持之却是猜到了些什么。
「哼,一个两个的,孽缘。」崔老头听上去几分忿忿。
岑持之淡笑不语。
「算了算了,懒得管你们的破事。」崔老头不耐烦地又闭上眼。
静不过三秒,只听他忽地又道。
「夏丫头是我徒弟,不管怎么样,我护着,就不能让她受欺负,你听懂了吗?」
岑持之知道这是把话说开了。
他笑道,语气却认真。
「我知道的,崔老。」
【二十二】
期末考试在冗长而燥热的六月末结束了。
周家却迎来了喜事——
周父又晋升了。
这次晋升宴举办的地点是在周家市郊的别墅。
往来各界的名流众多,从楼上露台看下去灯火璀璨衣香鬓影一片。
我向来不喜欢参与这种场面,却也找不到理由推辞。
所幸二楼有间藏书室,这里的书都是从周家搬来的旧书。
其中有一架眼熟的很——
是当初翻到《虐文》的那一架。
我顿了顿,目光在上面一一扫过,又敛了下来。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不是温婠突然出现,那些零碎的记忆恐怕早就被抛之脑后了。
「呦,」门口突然传来声响。
我扭头,几个男生像是路过,为首那个插着兜,吊儿郎当的,尖瘦的脸上几分迷醉。
「这不是——周家的那个大学霸嘛。」
他夸张着拉长了语调。
这人我在之前的宴会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