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赶走毫无用处的小骰子后,想着背上的字。
他不想洗掉这个字,意义实在是好,他舍不得。只是不洗澡也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刺青。
只是宫里没有人会这个,只能等天亮后去一趟诏狱,那里的工具齐全,也有这方面的行刑老手。
安久趴着睡了一晚,睁眼就起身去了诏狱。一路上都不敢剧烈运动,尽可能的动作轻柔,看的陶昉几人觉得安都督今日很公公。
诏狱里,听到安久说要刺青,黥刑的老杨都要给跪了。
“都督,这可是黥刑啊,您为啥要弄这个?”
“啰嗦,你只管做,哪那么多废话。”
“容小人多一句嘴,身上一但刺了墨汁,可就一辈子都洗不掉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真的想清楚了?”
老杨一脸为难,早知道今天出门看黄历了,怎么会有人会想给自己身上刺个字,这可是黥刑,是对犯人的刑罚。
陶昉也不理解,劝阻道。
“头,您真的得想清楚啊。”
“我想的很清楚。你们几个出去,你动作快点。”
安久指着陶昉几人让他们退出去,字他一定得刺,但是不能让陶昉几人看到,他们是识字的。
老杨是个睁眼瞎,黥刑就那么几个固定的字,多的他一个也不识。
看到安久确实要刺青,几人不敢再违抗退出了刑房。
老杨硬着头皮打开一套工具,再次提醒。
“都督,纹字很痛苦,你要受好大一场罪。事后可能还得发烧一场。”
“你再不动手,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
安久的耐心告罄,阴着一张脸看向老杨。
老杨吓的一哆嗦,他一个老刑手了,依然会怕真的不要命的人。他看的出来,这个安都督就是那种疯起来不要命的。
他掏出自己藏的酒,喝了一大口,一口喷在工具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安久趴在桌上,感受着一针针刺入皮肉的痛楚。如果痛楚能换来他的所求,那这点痛又算的了什么。
到了夜里,安久果然烧了起来。他给自己配了两副药扔给小骰子,让他给自己熬好送过来,自己趴回床上躺着。
夜里是他最烧的最厉害的时候,恍惚之间,他似乎见到了娘娘穿着宫女的衣服来看他。
但怎么可能呢?娘娘千金之躯,如何会踏足这里。他确实回宫后刻意绕到了绫绮殿,遇到了合子。他就是希望合子能把他生病的事告诉娘娘,能让娘娘多念他一会。
谁知娘娘竟然来了。这根本不可能,肯定是自己在做梦,安久被烧的眼神涣散,大脑思考不了几息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凝薇站在他的床边,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滋味。这人的小心机还蛮多的,用了晚膳没多久,合子就在自己面前一脸为难了半天,她实在看不下去问了一嘴,才知道原来是安久发烧了。
古代发烧不是小病,一个不查就会死人。
她在殿内坐了半晌,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尽管自己对安九的感情没有他的那么深厚和强烈,但人心换人心,自己每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安久都会赶来确认她的安危,所以她也做不到置之不理。
于是白凝薇换了彩荷的衣服漏液来此,就是来确认一下他是否有药吃,有人照顾着。
看到他趴在床上,肩头是斑斑血迹,白凝薇还疑惑了一瞬。今天他在外面遇到了什么,竟然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