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话里的内容太过可怖,我听地一抖。
火锅店离我家不远。
等我赶到的时候,刚巧碰到医生抬着担架上车。
我扫了一眼担架上面目全非,整张脸布满密密麻麻的、亮黄亮黄的燎泡的人。
只能通过她头发的颜色和衣着,判断出这没了人样的人,是我嫂子。
那场景太恐怖了。
红亮的牛油顺着她的脖颈一路烫到了衣服深处,一张脸上没有一块好皮,若非她还在丝丝喘息,我甚至以为那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滴杜滴~杜」
救护车的声音浸透了空间。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几个人都还没能从那惊魂的一幕中反应过来。
直到嫂子被送进了手术室。
我终于后知后觉地问:「事情怎么发生的?」
没有人回答我。
我的眼神扫向我妈,只见她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哎哟哎哟」的呻吟声,看来是吓地不轻。
以我对她的了解,如果罪魁祸首另有其人,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不让人赔地倾家荡产别想抽身。
以她的行为来看,导致这一切的不可能是别人。
我看向李庄,几乎肯定地说:「你妈被烫伤,是你干的吧。」
李庄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矢口否认:「关我什么事!别想赖到我头上!」
他的表现让我觉得脚底发寒。
从他妈妈被抬上救护车到现在,他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关切,更没有任何的愧疚,眼底只有怕被纠责的焦虑和想要脱身的狡诈。
这样的孩子,已经彻底从根子上败坏了。
我妈见我责问李庄,连忙护着他:「跟孩子没关系,你们别怪他!」
我冷冷看向她。
教育出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孩子,她何尝没有责任?
我问:「那该怪谁?」
我妈老泪纵横,锤着胸口哭诉。
「都怪那天杀的,上次打了我孙子一巴掌那狗杂种!」
我一愣,没想到事情还能牵扯上他。
我问:「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妈咬牙切齿:「晚上他也在店里吃火锅,一看见我们,就说壮壮下午砸了他家的玻璃,要我们赔钱!我呸!上次的医药费他都没给,还好意思问我要钱?」
我皱眉:「然后呢?」
我妈哭诉:「我跟那狗杂种拌了几句嘴,壮壮嫌吵,他一个小孩子不懂事,一生气就掀了刚滚开的火锅,你嫂子刚好在桌底下捡筷子,就这么被淋了个正着!」
我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