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顾荣听了我的枕头风,寻贺宜不痛快,当众打了他五个板子吗?
我觉得有些晕眩,连忙抓住她的胳膊,「那你想要带我去哪?」
「自是将夫人带去客房好好招待,等主子醒了再召见你。」
我被这侍女关在了客房里,糕点茶水首饰话本一应都有,看这布置,哪里像是客房,倒像是闺房一般。
若是寻常,我大概就着糕点茶水,翻起了话本来,可如今我的心实在不静。
贺宜的话不知真假,现在连他让我来摄政王府的用意怕是都内含玄机。
若顾荣真的昏迷不醒,他想让我求情是假,想利用我打探顾荣的情况才是真的。
重生以来的一幕幕涌上心头,我感觉自己就像一颗棋子,不论怎么蹦哒,都只是在棋盘里。
我开始胡思乱想,又安慰自己,顾荣一向康健,现在离他暴毙还有一段日子,他肯定没事的。
天渐渐黑了下来,在我也快熬不住的时候,终于有人把我领走了,来人说摄政王醒了,要见我。
说实话,来了摄政王府这么多次,我从不知道府邸竟然这般大,我好似走了许久,可仍没见到顾荣的影子。
「夫人别急,主子才刚醒,如今大夫还没走,您还得等上一等。」
我违心地笑了笑,同她说我不急。
我们到院子里时,大夫正巧要离开,他絮絮叨叨的,说顾荣毒还没吸干净,不能大喜大怒,让他收着点性子。
毒?
顾荣竟是中毒了。
我突然想起那个被塞进贺宜袖带里的瓷瓶。早先便听闻宫中有种秘药,将毒下在女子身上,却对女子无碍,但同她交欢的男子却会因此丧命,前朝哀帝便是因此而亡。
顾荣便是因我中的这毒吗?
我恍恍惚惚站在屋外,直到众人都走了,我也没反应过来。
「夫人,主子唤您进去。」
我被她推了一把,酿酿跄跄跌进屋里。
顾荣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他靠在床头,脸色雪白,唇色却是乌紫。
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伸手想要碰顾荣的脸颊,却被他抓住手,一把扯了过来。
他的手冰冰凉,我想搓一搓,好叫他暖和点,却被他拽得不得动弹。
「阿眠。」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捏住了我的脖子,「没有看到我的尸体,你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