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片,摇曳着,落在傅荆的手边。
是没写完的余弦定理。
他突然想起另一个女孩威胁江浅的话,「再不交作业告老师。」
果然,第二天傍晚,她又红着脸,把他堵在巷子里,给了十块钱,和一张贺卡,「能不能写个生日快乐?」
这次傅荆没说什么,痛快地写了。
自始至终,她没在意过他的名字,也没认真看过他的脸,只想安安静静地跟作业做斗争。
长期住校的傅荆,在那个学期转了性,频频往家里跑。
隔着被风吹起的窗帘,他倚在窗户边,看专业书。
江浅就趴在书桌前,挑灯夜战。
那时候巷子里离得近。
傅荆能看见细密的汗珠顺着鼻尖,滚下来,风扇吹得她头顶的呆毛摆来摆去。
她很努力。
可是傅荆找人打听过,她的数学成绩很差,差到离谱。
估计跟长期父母争吵有关系。
完不成作业就会挨批,间歇性地落下进度。
高中的东西,落下一点,再想追平,难上加难。
那个夏天,他就看着小姑娘奋起直追,却怎么都追不上。
某天,他的qq号上收到了一条好友请求,90年代的头像,性别男。
备注:「问你几道题,不信你能解。」
本想拒绝的手停了停,这种笨拙的激将法和语气,莫名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于是鬼使神差点了同意。
江浅靠激将法抓住了救命稻草,隔三岔五把课后题发来。
从一开始弱智愚蠢的问题,逐渐进阶到拔高题。
密密麻麻的数学符号上,沾满了汗水和泪水。
从那时候起,夏日的夜晚,安静的巷子里,有两个人会守着沉寂的夜色。
江浅觉得,她有了一个守护神。
江浅高二的那年暑假,对面的邻居搬家,她拿着期末考试的数学试卷,停在楼下,兴高采烈地把分数拍给他。
「谢谢你!这次期末考,进了班级前10,我能不能请你吃个饭啊?」
坐在二楼的傅荆瞥了眼楼下的小丫头,回了句:「不用了,我要出国了。以后祝你顺利。」
小丫头头上那朵呆毛,沐浴在黄昏里,莫名地,有些萎靡。
那是他们学生时代最后一次交集。
后来,江家的生意也做大了,渐渐与傅家有了合作。
第一次吃饭,江浅跟着她爸爸走进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