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一怔,大脑疯狂思索着怎么应对。
主要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到底是谁,是有身份的群众?还是哪位老总家的儿子?
方晓想了一圈,都没往县政府的方向去考虑。
毕竟这个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就算是县政府的人最多也就是个小科员,一个科员有什么跟他硬气的底气?
各种身份都给他猜了个遍,之后实在拿不准,犹豫了一下,说道:“群众咨询或者有需要求助的信件我们是有好好整理和接收反馈的,但这些都是群众百姓的隐私,不方便透露。”
梁振涛思量着他的话,知道他是有别的心思,可这话确实没错,于是他换了个问题。
“关于桥梁事故的问询百姓多吗?”
这个年月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有彩色电视的,大多数的家庭最多有个座机电话,有台收音机听听广播就不错了,而方晓的报社也跟电视电台有着密切的接触。
就像这次的桥梁塌陷,百姓可以打电话给电台,但县里没有专门的电台频道,也是多数人联系不到电台这个门路,只能写信或者直接到报社来投诉或者咨询,所以人数方晓应该是清楚的。
这点方晓确实知道。
从事发后他收到的信息除了上面领导的施压,还有一些人八卦,更多的是百姓的疑惑,早上他还从投诉信箱中清理出了厚厚的一叠信呢。
毕竟桥梁可是他们进出宁江县的出入口,百姓们可不希望自己正在为了生活来回奔波的途中,因为政府部门的垃圾贪污公款导致建了个豆腐渣工程,导致在进出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出意外。
所以讨伐的声音毫不夸张的说,几乎是震耳欲聋,即便是文字,他都觉得沉重。
百姓们都希望作为权威有影响力的报社能够通过登报的形式给政府施压,解决这一大隐患,让百姓放心,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个人的信息并不能随意刊登,可以说除了娱乐版块之外,其他的稍微跟政府有关的,都需要拿去审核,通过后才能印刷发行,从某种方面来说,方晓也是承担了很大的压力的。
梁振涛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为难方晓,没有问具体数量,他只想有个大概数,能够给胡永泉和方山施压就行。
方晓看着梁振涛没有说出具体数,只模棱两可的说了句,“确实有一些。”
梁振涛满意的点点头,心里有了数。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梁振涛也没多逗留,告辞一声就离开了。
看着梁振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背影,方晓心里忽然有一丝惆怅。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少说少问就少得罪,走一步算一步吧。
这么想着,就又回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