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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你也不要过于难过,为父还会为你另寻夫婿,一定不会比他差!」
父亲蹩脚的安慰反倒是让我有些开怀,我说:「这事就再缓缓吧。左不过女儿才十四,再尽两年孝也使得。」
[3]
霍景宴的婚期很快到了,彼时更是寒凉,我想了想,给阿碧送去了一对护膝。
我是不敢去他的喜宴的,丢面子倒是其次了,就是我这身份着实尴尬了些,所以差人送了一个大红封。
阿碧确是个好姑娘,临走前,还给我绣了一个香炉。她陪我三年,我都记着。
罢了,缘分这东西,真是说不上的。就像阿碧在我身边三年,照顾我十分周全,每每霍景宴来总在我近前,我现在也不知他们是如何相识相知相爱,但我却知霍景宴与我确无感情,否则他断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他们若能比翼双飞,我也送上祝福。
总好过和我,在这浮名里挣扎得好。
值得一提的是,霍景宴的婚宴过后不久,我哥哥便去参军了,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笑了笑:「比文采,我确是比不过霍景宴,不过你放心,武道上哥哥定能出头,为你争个好前程。」
我鼻头一酸,眼泪不知不觉地盛了眼眶。朦胧中我看着哥哥的笑脸,其实我明白哥哥是怕我不好再说婆家,要去为了我,争那些他本不用争的功名。
他总是这么笑的,以前是要我为他遮掩他不读书,为他遮掩他和朋友溜出去偷喝酒,现在是遮掩他要离家多年的心酸,这笑容里常带点心虚,往日看了我只想笑,今日看了我却只想哭。
哥哥苦闷地戳了戳我的脸:「我的妹妹长得这么粉雕玉琢,怎么就是不爱笑。」
他指头撑起我的脸:「来,给哥哥笑一个。」
我勉强撑起笑脸,他揉了揉我的头。
三天后,哥哥就去参军了。母亲哭得虚脱,父亲确是欣慰。
哥哥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寄家书,将塞外的好风光全都塞进信里,每封结尾都写「阿柔记得要笑。」
不知道这些人对我是不是笑为什么这么有执念,哥哥有,父亲也有,母亲也是,往日里从没注意过我是否开心,现下反倒是小心翼翼起来。
父亲母亲总爱叫我出门和小姐妹们聚会,但往日里游刃有余的社交近日总让我觉得倦,我提着裙摆穿梭在人群之中,疲得我想要即刻睡去。
我愈发倦懒了。
[4]
好容易捱到了春日,我和新丫头阿水出门踏青。
阿水是新拨来的,说话连珠炮似的,又讨巧,和阿碧大不相同,但是都十分稳妥,我喜欢和她说话,不累。
没成想,这次出门又撞上了霍景宴。
我远远地就看到他和沈清容在湖边放风筝,沈清容手腕纤细,轻轻巧巧地一拉一放,风筝就放的更高了,她略显开怀地回头望着霍景宴,霍景宴眉目间带着笑意,揉了揉她的头。
好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