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若非你这样娇惯她,放任她出宫去,又怎会造成这样的恶果!”
他是皇帝,大邕却并非是他的私有物,皇家人的一言一行皆会影响万民,公主与皇子等更是如此。
他既有愤怒失望,也有痛心。
再三思虑后,他不容置疑地对着皇后道:“待昭华回京后,由朕亲自教导。至于皇后……”他本想着彻底将昭华由自己教养,可想到昭华到底是记在皇后名下,便冷哼道:“你自个儿看着办!”
皇后福身,“陛下要亲自教导芝芝,自是再好不过。不过妾身始终相信芝芝。也希望陛下莫要太快下决断,许是有误会也说不定。”
“即便是王束都上折子了,你还是觉得她无辜?”唐褚问她。
“是。”皇后柔声道:“言裕是个十足正气的孩子,但芝芝又何尝不是如陛下一般心怀仁心之人?”
说句不好听的话,皇后切身觉得,若唐翘当真是个贪财好利之人,凭她的聪慧,何需这样大张旗鼓亲自去湖州谋事?
“妾身只是觉得,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她告诉唐褚,“芝芝才接回宫中不久,君父便如此不信任。若当真有隐情,岂非伤了父女之和?”
近来皇后身体调养得好转了许多,话说也很有了精气神,因心有牵挂,提及女儿时,周身添了几缕平和与温柔,再不是从前那副无欲无求的疏冷模样。
唐褚有一瞬的失神。
总觉得皇后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从前长子还在的时候。
他手指微微动了动,“朕可以暂时按下不提。”他抬眼看皇后,“只是若来日当真证实此事,皇后意欲如何?”
他还是想看看,皇后对待养女,到底是不是捧杀。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道:“长公主也不能例外。若她真做了违背大邕例律之事,妾身与长公主以及谢氏,皆甘愿受罚。”
“好。”唐褚因这话更高看皇后两分,他起身,绕过桌案前头去扶她起来,“养不教,父之过。真有那一日,也不必皇后一力承担。”
他自会教导她,何为公主,何为责任。
皇后欣慰许多。
陛下虽然宠妾,可到底不会因此昏了头放任其他子女自生自灭。
“方才来时,听宫人说起宝仪也去了湖州?”
二人抬脚往配殿走,唐褚负着手,心情很是复杂。
“一个个的都被宠坏了!”他是真忍不住生气,“离宫这样大的事情,两个女孩子就这么去了。”
他骂道:“真是不像话。”
皇后笑道:“陛下不想想,她们若说了,陛下会答应吗?即便答应了,又得等多长时间四处打点安排妥当才能出行?”
唐褚冷哼,“早知道朕就不该如此惯着她们。”
他想着,等那俩回来后,必定要把腰牌手牌都给收回来,免得一个个不打招呼就径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