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师姑的来历(二)(1)
可随着周父的脚步逐渐走进,却发现正在动弹的,好像不是石头,是一个被什么东西包裹住的孩子一般。
而视线尽头,缝隙已经逐渐合拢,周父这时候才知道,这缝隙里的水,应该是冒出地面的地下水,只是在这缝隙里流动,最终又回到地下去了。
周父明白了这点,才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朝正在动弹的孩子走去,随着越走越近,才发现只是一个被一床灰色的小棉被包裹住的孩子。
那个年代,因为贫困,扔孩子的现象屡见不鲜,周父也没有太过在意,不过既然这孩子是被自己碰上了,断不能放任不管。
到了跟前,却见这孩子不哭不闹,只是身子不停的扭动,白嫩的小手此时也已经伸出了被子外面,随着孩子的扭动,旁边儿的一颗只有拇指粗细的小树也在颤动着,小树上还结着红色的果子,周父也不知道这红色的果子是什么。
可只见这孩子的小手一旦摸到红色的果子,便会抓住,朝嘴里塞去,周父大惊,赶忙上前一把抱起孩子,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这婴孩生的好生俊俏,可爱,唇红齿白的,只是因为抓吃红色果子而把自己的嘴边,鼻子都沾染上了不少红色的汁液。
周父忙拽住衣袖,给孩子简单擦拭了一下,这孩子不但不哭,反而冲周父甜甜的笑着,不时还发出“咯咯……”的声音,显然是把周父的擦拭当成了游戏。
周父心中一暖,喜爱之下,便决定把孩子抱回家中抚养,刚走两步,又折了回来,这孩子吃的红果应该是可以食用的,若是有毒的话,这孩子肯定活不过一时三刻。
就这么想着,周父把小树上的红果摘了个干净,自己试着吃了一个,酸甜可口,便放下心来吃了一些,喉咙里可算压住了冒火的感觉。
剩下的周父都装在了身后的包袱里,留着给怀里的孩子吃,抱着孩子前行,走了近一天的时间,到了傍晚时分,周父总算见到了前面有炊烟升起,心中大喜,忙加快脚步朝前面的炊烟升起的地方赶去。
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个很小的村落,远远看着,也就十几户人家,村子周边还结了一圈篱笆,进了村子,远远有看到周父进村的人迎了上来,盘问周父的来历,周父一一作答,央求这村子里的人收留自己一晚。
自己包袱里还有些散碎的银两,那人便领着周父到了一户人家门前,敲门进入,是一户老人家里,在老人耳边嘀咕了一阵儿,老人照例又是一番盘问,周父又是一一作答,当然,周父没有说实话,常人若是知道自己是从鬼城丰都出来的,要么吓死,要么就被赶出去。
只说自己是北方来寻亲的,可亲没寻到,反倒迷了路,在这山里转了一天,老人也似信非信,不过勉强能接受周父的说辞,将周父留了下来。
安顿好晚上睡觉的地方后,周父央求老人为自己怀里的孩子寻一些奶,老人问了孩子的来历,周父只说这是自己无意间在路边捡到的一个孩子,不忍心丢弃,便一路抱了过来。
老人点头,打发自己年轻的儿子出门,一会儿的功夫便端着一碗羊奶进来,老人的妻子便接过孩子,用棉花沾着羊奶给孩子喂起来。
待孩子吃饱,周父也吃的差不多了,加上身上有伤,便被老人早早的安排睡下了,这孩子不哭不闹,一宿的时间,周父睡的很是香甜,第二天一大早,周父便被一阵凉意扰醒,醒来后才发现。
此时正是春转夏的季节,虽说不是很凉,但也不暖和,而炕上睡在一边儿的孩子却踢开了包住自己的被子,一包尿一点儿没浪费,全尿在周父被窝里了。
周父忙起床收拾起来,用自己的外衣先把孩子包裹起来,别冻着孩子,自己看着被窝里的尿痕一个劲儿的嘬牙花子。
孩子却在一旁“咯咯……”直乐,周父也是一阵阵无奈,不过在收拾孩子的时候,周父意外的在孩子的被子里摸到了一件硬物,好奇之下,撕开孩子被子上的补丁,见里面放着一封信,一点儿散碎的银子。
此时的信已经被尿液打湿了小半边,周父拆开信封,见信上写着三个大字,李葬月,后面是生辰八字,在下面还有一些小字,只是被尿液打湿,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周父便下到地下,把信放在了灶台上,看看晾干了能不能看清纸上的字。
可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收拾炕上被孩子尿湿的被褥,只得抱着孩子到了院子里,一会儿的功夫,老人家里起床,看周父抱着孩子在院子里,便开口询问,周父便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老人便招呼自己的妻子收拾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老人的妻子在喂孩子吃奶,周父便随着老人进屋吃早饭。。
进到屋里,吃早饭的时候,老人悄悄在周父耳边说道:“你不觉得这孩子哪儿不对劲儿吗?”
周父一愣,眼珠转了一下,道:“哦?愿闻其详。”
老人:“我也是随口一说,今早看到这炕边死着几只老鼠,院子里的鸡狗之辈今早很惊恐的样子,特别是狗,都拉拉尿了。”
周父:“这么说来,都是我爷俩住进来的时候才出现这种情况的?”
老人:“我也不瞒你,这村子离鬼城丰都不远,之前若有鬼差路过之际,家里便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这老鼠却从没死在过炕边儿。”
周父:“哦?那老人家,你们是如何得知这鬼差经过的呢?”
老人:“这个你不用管,我现在说的是孩子的毛病。”
周父:“既然话说到此处,那我也没必要藏着了,实话说,我正是从鬼城归来的,因为在鬼城收了些伤,才一路到此。”
老人大惊,上下仔细的打量了周父一阵儿,开口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莫非您是道家?”
周父:“不敢称道,只是一介草木之人罢了。”
老人见周父承认,忙开口道:“原来是道长,失敬失敬,这般说来,是老夫我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