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对不起,我就只能是哥哥。你要找个好人,能逗你开心的那种,那样就不用老是哭了。」
「好,你也是,听母亲的话,找一个知书达理,性情娴雅的姑娘。我骗了你,你穿月白色的衣服很好看,以后你母亲给你相看姑娘的时候,你也要穿上那样的衣服,姑娘们一定都羞红脸了。」
他笑了笑,铜镜里的他,脸上也挂着两行泪痕。
第二天一早,众人在府门口送我,柳树已是浓绿,漫天飞絮好像就要迷乱人的眼睛。
柳本是「留」的意思,可我要在这个时节离开了。
沈懿珩抱着猫站着,玉华长公主和沈尚书依次抱了抱我。
我要从京城到徽州,途径许多座山,许多条河。每天行几十里路,大约快两个月就到了。
隔着万水千山,也许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马车吱吱呀呀走在路上,我靠在马车里忍不住泪流满面。
马车走了三里地的时候,沈懿珩突然骑着马追了上来,他身下棕青色的马儿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而他骑在马上,一掀车帘红着眼朝我笑:「明月。」
沈懿珩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
这一刻,我什么都不想问了,只顾直直地盯着他看,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我咧开嘴笑,笑着笑着却红了眼圈。
第一天下午,我们一起坐在空旷的土路上,看落日弥漫成大片大片的橘色。
第二天早上,我们早起,看了看初升的朝阳。
然后,在路上,我看着他骑着马,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树林。
第三日,半下午的时候,我们经过了一座香火旺盛的观音庙。
「哥哥,你到底来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走?」我没忍住问出了口。
他拿了一片树叶放在手心端详:「我也不知道,再等等吧。」
我放下心来,我们一起去拜观音。
我跪在莲座上闭上眼虔诚地朝观音许愿,再一睁眼,他就不见了。
再也找不着了。
他回家了。
我,我再也不想拜观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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