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谕之身为我的心理医生是偶然的,五年前的那段日子我过的颓靡和压抑,眼睛里经常看见别的东西,也常常被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东西吸引住,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同时也在不经意间遇见了陌生的阮谕之。
他说他是心理医生,他说我这属于臆想症,他说我该治病,他说:“陆晚,我知道你。”
阮谕之怎么知道我的,我不了解,因为那时候我并不承认自己有病,更不相信他。
但最后他还是用自己的办法让我意识到自己的病情,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帮我做恢复,待我病情缓解忘了该忘的人之后就离开。
忘了该忘的人,只是忘了人而已。
曾经的种种回忆,依旧涌上心头,我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上面的疤痕依旧触目。
陆宸郗和我做过几次爱,他肯定也看见过,但他却不出声询问,他怕戳破我的隐私吗?!
陆宸郗他会这么好心吗?!
其实说起来,阮谕之是我唯一和曾经有联系的人,他知道我的所有秘密,哪怕腐朽的多么厉害他依旧遵守着诺言不告诉任何人。
我呼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浮躁,将这个号码拨通打了过去,对方接起来很快,低低又清澈的声音传来道:“陆晚,我替澜之和你说声对不起,他下午说的那些话并没有恶意。”
阮澜之将哪些话告诉他了?一个有心理疾病的律师?还是说一个再无成绩的律师?!
我笑了笑,无所谓道:“我不介意。”
“陆晚,我知道你周围的环境在发生变化,我也知道你的情绪处在崩溃和压抑的边缘,但陆晚,比起曾经,现在的都是小巫。”
“我知道,谢谢你,阮医生。”
“陆晚,我弟弟和我长的像吗?”
像吗?!可是阮谕之的长相是什么?!
我努力回忆,那边却笑了起来,有着和阮澜之一样清澈的声音,他无奈道:“因为我知道你的所有秘密,所以不愿记得我吗?!”
“阮医生,不是不愿记得。”我想了想,还是解释说:“我们见面的时候,是我病情稍严重的时候,而三个月后你就离开了,五年过去……”
五年过去,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身边有一个阮谕之,他是我的心理医生,我迷茫的时候可以求助他,他可以解通我的一团乱麻。
“嗯,记得克制自己的情绪。”
挂了电话之后,我想起阮澜之下午说的那句,“陆律师,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吗?”
只要别人一碰触我的过去,我就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是本能的防敌,竖起身上的刺猬以绝对的姿态和敌人准备战斗。
说到底,是我太在意。
阮谕之说的没错,我的周围环境在发生变化,但这些变化对我来说暂时都是有利的。
甚至充满希望。
至少有一个愿意宠我的男人,更有一场可以翻盘的官司打,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我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放下手机脱了身上的衣服,正要裹浴巾的时候,房间门被打开。
我一愣,连忙反应过来用浴巾遮住自己。
虽然和他坦诚相见过,但依旧害臊。
我转身望着陆宸郗,他兜了件白色的毛衣和修长的棉裤,光脚踩在白色的地板上,见他一副不屑的神情,我愣了愣,问:“有事吗?”
“你的身体我又不是没见过,就你身上那点料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他答非所问。
我心底郁闷,但嘴上还是问:“我直接打开你的房门,你光着身体难道就不懂的遮羞?!”
陆宸郗爱讽刺人,但我也没必要一直应承他的讽刺,何况又是这么令人无语的话题。
他沉默,我转身打算进浴室,却被男人直接抱起来扔在了床。上,我惊慌立马伸手推着他的身体,他却直直的用身体压住我。
陆宸郗手脚并用的锁住我,却没有进行下一个动作,只是歪着脑袋,眸心炯炯的看我。
我看了眼自己身上散乱的浴巾,又看了眼没个正经的陆宸郗,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道:“陆宸郗,你起来,我要去洗澡。”
“洗了澡,要和自家男人睡觉?!”
他心情愉悦,任由我捂住他的眼睛,手掌却一直摩擦光。裸的肩膀,我忽视他的动作,特无语道:“陆宸郗,我明天还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