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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这朵花,真的是害她呕血的元凶么?曲欢想杀她,需要用这么迂回的方式么?
秦肖肖情感和理智上都不相信。可出不了宗门,她只能到处求教修习医药的同门,日日让人为自己诊脉看病。
起初有人帮她,后来便无人了。长老们不会把丢颜面的事告诉别人,但叮嘱自家徒孙一句,别和她来往,很是简单。
就连翠芸,也只在每月月末时出现,提醒她吃药。
白玄每月有一二日在宗门,秦肖肖大部分时间过着孤僻的日子,终日发呆,不觉众人孤立她又如何,她手上有红色的镣铐,她本来就是犯人。
她梦间呓语,总在喊“阿欢”。
她睡眠质量远不如从前,一整夜昏昏沉沉,一会儿咳嗽,一会儿心口闷疼,一会儿头痛欲裂。半梦半醒,她问自己:我犯了什么错?这是罪有应得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都把她当罪人,避她如蛇蝎?
这是她觉得最委屈的。
白玄从篱笆墙看她,秦肖肖坐在院子里发呆,从起床坐到入睡,一动不动,像朵枯萎的花。
白玄起初看秦肖肖的目光有一两分同情,现在只剩下漠然,想到什么,他唇边还挂起了笑意。
秦肖肖每天维持要死不活的状态,到有一天,翠芸递给她一瓶新的药,她才恍然发现,一年了。
如果她是因为情伤,一年都走不出来,也太离谱了。
可她连自己因为什么都不知道。
分宗来了新的驻守弟子,是刘歆雅。相比其他人,刘歆雅待她亲近很多。
“你怎么成这幅样子?瘦得只剩骨头。”
“没有好好吃饭么?以后你来同我一起吃。”刘歆雅不由分说地替她决定了。
刘歆雅是她的第三个饭搭子。
秦肖肖后来才恍惚发现,刘歆雅辟谷了,她是专程为她而来。刘歆雅是现在少见的能让秦肖肖感到安全的人。
吃饭时,刘歆雅看起来想问一些话,但几次都憋回去。
“你问吧。”秦肖肖说。
“阿……他怎么样?你们为什么分开?你又为何如此?”
“不知道。不能说。不知道。”
刘歆雅皱眉。
安静地吃完一顿饭,刘歆雅说:“我会在这边暂住一段时日,你遇到事情就来寻我。”
几日后,秦肖肖登门拜访,让刘歆雅为自己诊脉。
“我不会……”刘歆雅说着,还是搭上了她的脉搏。
刘歆雅本该是不通药理和医理,但多了些前几世的记忆,现在通了,可学艺不精。
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又几日,秦肖肖来找刘歆雅吃饭,问她自己手臂上是什么东西。
刘歆雅看见血花的一剎,双目泛红,语气压抑着阴霾:“你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