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为了上官风吧?”
韶音不客气地打断他,看他那表情——没错了,就是为了上官风。
谢候涨红了脸,“……我、我的确是受了上官娘子的感召和鼓舞,大丈夫光明磊落,这也没什么好讳言的!”
“哦,不行。”韶音垂眸呷了一口果矪。
“……凭什么?”
“就凭你姓谢,你是咱们谢家唯一个掌兵之人,这个禁卫将军你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你不答应也没什么,反正我姐夫已经答应了!”
谢候发觉阿姐口气坚决,态度武断,似乎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他也只能祭出杀手锏了。
“是么?”韶音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掩唇角,“那你不是多余到我这里走一趟?”
杀手锏一击不中,反倒被人接住,成了回旋镖,嗖地扎进谢候初开的情窦里。
“总不能你自己开花结果了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吧?”谢候一时忿忿不平,想到李勖的嘱咐,又软了下去,缠磨道:“求你了阿姐!”
韶音不为所动,朝他下逐客令,“一会儿雨下大了,你快回吧。”
谢候这才发觉,外头不知何时起落了雨,丝丝缕缕的银线顺着月洞窗飘进来,拂在滚烫的脸上,感觉冰冰凉凉。
阿雀将帘子撂下大半,回身端来药碗,提醒韶音服药。
韶音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瞥一眼谢候,皱眉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就不能等雨停了再走么?”
“你不要去与上官娘子道个别么?”
“没那个必要!”谢候赌起气来,“等到人家回来,八成已经将我给忘了!”
“那你自己斟酌吧”,韶音起身往门口走,前院传来勒马之声,很来,橐橐的靴声就已经到了廊下。
“雨下得这么大,你怎么也不知道披一件油衣。”
李勖大步穿过长廊,到檐下被灯火一照,脸上已蒙了一层细雨。
韶音便忍不住埋怨他,一边用帕子给他擦脸,一边催促他赶紧去沐浴换洗。
李勖一笑,握住她忙碌的小手,拦着腰就要将人抱起来,一抬眸看见跟过来的小舅,又将手撂了下去。
“姐夫回来了”,谢候看见他不免有些心虚。
李勖笑道:“这就要走?那就不多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