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堂主哥握紧双拳,内炁蒸腾,便要上前拼命。
李白龙喝道:“泼赖刁民!握拳冲撞公堂,莫非要打本官不成?讲理讲不过,便要打人,这便是漕帮的风骨吗?”
这便是火上浇油,马伏龙怒意难捱,残存的理智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
这般屈辱,哪个男人能够忍受?
如此欠揍,哪个汉子能够自制?
揍他!
谁知李白龙更早一步,他踢开桌子,高声道:“你来!我们眼下便分个高下,找家长告状的,不是好汉!”
——打就打!
胜负先不说,至少得把这海豚艹的臭鱼烂虾打上几拳!
况且他妈的,李白龙才几岁?才什么修为?我大他许多岁,即使用境界强压,那也是必胜无疑,怎么会输!
一念及此,新仇旧恨升腾。
他甚至不顾此行的初衷,不顾事后可能的报复,无论如何,都要把这狡猾可恶的贱人给揍上一顿!
“就这么着!这可是你说要打的!”马堂主长啸一声,元功流转,森森水汽如寒潮,弥漫荡开,“——休说我以大欺小,你先进招吧!”
李白龙点点头。
随即便抄起桌边的杯子,狠狠掼在地上。
他叫道:“我的心腹都在哪里?”
言毕,两边堂屋中办公的官吏们纷纷暴起,窜跃出屋,内炁冲荡交映,如哥布林一般向着高贵的漕帮贵子压去。
马伏龙大吃一惊,便要运功相抗。
然而一声铿锵剑鸣自堂后弹起,锋锐剑气森然罩下,三品剑客的杀机令他寒毛倒竖、气机被牵,略一恍惚,便被觑出便宜,十七八只手已同时按在他的身上各处,内炁引而不发,已让他的元功不安如沸。
下一刻,李白龙的右掌已停至他面前三寸。
掌风自耳畔吹过,只闻龙吟如咆。
无缺之月傲然道:“你败了。”
马伏龙发现,李白龙此獠有一个特质——此人似乎极擅勾动旁人怒火,譬如刚刚这句话,配合着其人傲然的神态、胜者的矜持与名侠的风度,便能让落败者无能狂怒,一口气堵在心口,无论如何都难以顺服!
“你他妈的……淦!淦!淦!”
马堂主只觉得胸口几欲爆炸——他甚至不知道该从何骂起!
憋了半天,甚至只能喊道:“你明明……”
“我说过要单挑吗?自己搞不清决斗规则又要怪谁?”
“……”马伏龙面目通红,“操!你还说告家长的不是好汉!”
“太小看我了!”李白龙傲然道,“我倚多为胜,事后怎么可能找昭王告状?你以为我赢不起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说不清啊!完全说不清啊!
脑海之中,李白龙愕然问道:“都逼到这一步了,怎么还不用珓杯?”
“不知道。”傲子答道,“我只感应到他身上还有异质波动,而且这回并不是在胸口,而是藏在肚子里!”
李白龙闻言,便对马伏龙说道:“这下好了,比武也输给我,还落了个衙门行凶、袭击命官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