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思弥见状,还想辩驳,可见到一摞摞的证据证词摆在眼前,他已无话可说,自请命道理:“此乃罪臣一人之事,与史家绝无干系,除我之外,他们皆不知情,陛下请治臣之罪,是臣糊涂,近两年贪恋权贵和功勋,一时迷了心窍,恳请陛下看在史家往日的战功上,请陛下宽恕史家,治臣之罪。”
史思弥拜倒。
御史大夫江竹均却是一阵冷笑:“史老将军所谓的战功,可是在顾家门下所立,史家还真敢居功!”
“顾家?”史思弥不屑地嘲讽道:“顾家通敌至使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有何战功可言?!”
“行了!”龙椅上,皇上萧凤鸣呵道。
谢瑾之抬眼看去,只见皇上指节紧攥住龙椅,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还依然克制。
看来,皇上还是不愿意提当年顾家之事。
谢瑾之看了江竹均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提。
江竹均未再与史思弥争辩。
皇上萧凤鸣未再多言,只亲自下旨道:“镇北大将军史思弥通敌叛国,着削却爵位,择日处斩,史家里应外合,讳乱天下,使灭三族。”
皇上用最平静的言语说着至黑至暗的话。
这是以儆效尤,也是威以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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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无一人不在胆颤,就连谢瑾之的内心也跟着波澜起伏。
陛下,是无情的国家机器。
当今陛下如此,未来的陛下也是如此。
对于萧家的男子,谢瑾之仿佛早已看透。
这三代的萧家,谢家为此马首是瞻,从不敢有一丝越矩,这才勉强保住了谢家的基业。
谢家注定只会有忠臣,而不会有权臣。
若真到了那么一天,朝堂便不再是他的归宿。
那么,挽挽呢?
君心似水,挽挽的心也不在他这里。
谢瑾之由来的落寞,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为天下的弃子。
孤舟无所系,天下一沙鸥。
江上飘渺影,无一人以终老。
挽挽的心在不在他这里,不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史家之事已尘埃落定。
宋维彰主动请缨去了西北前线,皇上派出亲兵将领占张雄前往。
如此,西北军权一方在宋家手中,一半在皇上手中,达成了相对的平衡。
谢瑾之作为带领张颂明、江心白二人前往江南,查询当年苏既明一案。
张颂明道:“现在去往江南,到了之后正好是十月,想来三秋桂子正飘香。”
江心白笑道:“应当能赶上最后一波。”
张颂明道:“江南的晚秋之桂,要开到十月中旬。”
他又道:“二位大人还未曾到过江南吧?”
江心白道:“不曾来过。只在书中看到,一直向往江南,不曾想是因为此事前来。”
谢瑾之一路上极少言语,此次倒是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他道:“我妻是江南人。她在江南生活了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