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大方的舅娘真是不错。”
沈念冷嘲热讽了一句,带着妹妹沈桃就往外走。
当天,邻里乡亲一起帮忙安葬了外婆。
沈念着一身素衣跪在外婆的墓碑前,一叠叠地烧着纸钱,沈桃跪在她身旁哭成狗。
天空阴霾,风雨淋漓,这是沈念来到小山羊坡过的第一个夏天。
老人入殓后,沈念牵着沈桃回了家,一进门就一听见了舅娘悲惨的哀嚎声。
“哎哟喂……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那两养不熟的白眼狼,就差没要了我的小命哟……”
大舅沈梁心疼媳妇,急的在家里团团转,一见两姐妹一前一后的进来,沈梁立马眼红,疾步来到沈念跟前,说教。
“沈念,这一年来,你跟桃桃的吃穿住行哪样不是我们家在负担,你这样对你舅娘,可就过分了!”
“她现在那手,肿的跟个啥似的!你还掏走完了她身上的银钱,你这!”
沈梁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甚至产生了揍沈念的念头,面色就跟喝了一罐子毒药一般。
沈念心生一计,立马垂眉装委屈,“舅舅,外婆总是要入土为安的,让邻里知道你用一卷破席子葬外婆,以后还不得被戳人脊梁骨过下半生?”
方萧山立马语塞,深知自家媳妇是啥德行,更没话说。
见沈梁没辙,赵氏叫唤的更大声。
“梁子啊…我这手怕是要废了,这辈子可能没法再给你洗衣做饭了……”
“如今家里也没几个银钱去看病…”
沈梁听了,长叹了一口气,有点颓废地坐回炕上。
赵氏躺在炕上,目光一直被钉死在沈念身上,这蹄子经过一场灾难之后,性情大变,今年能拧断她的手指,明天指不定就会提刀上门砍她。
留下那个怯懦的妹妹,显然是任**卖,指不定还能变成她儿子的童养媳。
几息过去,赵氏心里骤然有了盘算。
她‘艰难’地爬起来,哭丧着一张脸,“娘生前不是已经把沈念许配给方家那小子了吗?”
“明天去问问对方意愿如何,要是愿意,就尽早成亲,也算是为家里减少负担。”
闻言,苦恼至极的沈梁立马茅塞顿开,想到自家媳妇的手还有救,立马‘蹭’地一下从炕上下来,一把牵住沈念的手。
“念念,你一直都很中意方家小子,对方又是秀才,你嫁过去生活也不会太拮据。”
沈念一脸茫然。
啥?啥?原宿是有娃娃亲傍身的吗?
她瞄了一眼舅娘,立马捕捉到那几分算计的小眼神。
只是她还没说出拒绝的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略尖锐的女声。
“什么?想把你们这位背负偷人之名的大小姐嫁给我儿子?”
沈念一听,心里立马浮上了不耐,扭头一看,正好看见一个年近三十的妇人,带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走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