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芙脑中轰鸣乍起,一晌呆滞,耳垂深红欲滴血,全身都烧起滚烫的艳云。她推不开他,越推反而越紧,牙关中呛出的嘤咛被汹涌之力堵回去。
一声鸟鸣,乌云散去,洞外蓦然雨停。
祁明昀已全然压制了毒,此番身心舒畅,神奇气爽。
他风轻云淡地捡起两人湿透的外裳,“阿芙
,雨停了,我们回家。”
兰芙紧抿着肿胀的唇瓣,视线随足尖晃动,旖旎思绪飘到九霄云外,最终又荡回心间,垂着脸应了声:“走不了路。”
祁明昀早已在她身前稳稳蹲下,“上来。”
她还处在那奇妙的绵延之感中未完全抽身,全身轻飘无力,却神使鬼差地再次勾住他的脖子,跃上了他的背脊。
这一路上,二人沉默无言,谁也没有提方才的事。
一场雨后,幽谷空旷清新,凉风习习,空濛云雾笼罩青山,一男一女顺着小道向前。
到家后,外面晒着的被褥果然湿透。进了屋,祁明昀将兰芙稳稳放在凳子上。
“家里有药吗?”
兰芙扯弄还红胀的唇,点点头,“有的。”
“在哪?”
“在我房中,床头的柜子上。”她暂时下不了地,见祁明昀进了她的闺房,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山洞里的情形,面颊再次攀上点点麻热。
片刻后,祁明昀拿着药膏出来,再次脱下她的鞋袜为她上药。
她试探地伸出右腿,冰凉的药膏涂在脚踝上,在他掌心的揉按下开始升起暖洋洋的热意,便不觉得那么疼了。
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微微出神之际,祁明昀已盖上了药瓶缓缓起身,“去换衣裳,我去烧热水。”
她呆愣微滞,仍无动于衷。
祁明昀似是在她身上摸索到一丝意味,故意让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畔:“自己不行?”
兰芙这下全然回神,怒嗔:“当然行!”
她扭捏地换好衣裳出来时,外面的湿被褥已被他收了进来。厨房点上烛光,几缕烟火气飘散而出。
她扶着墙壁艰难挪动步子,见灶上在烧热水,祁明昀学着她的样子淘了把米下锅。
“阿芙,吃莴笋如何?”
莴笋是前日菜园子里摘的,不吃怕是要放坏了。
“可以。”兰芙腹中异常合时宜地叫了一声,想了想,又道,“可不可以再蒸一碗鸡蛋羹给我吃。”
祁明昀答应她,让她坐在竹凳上,莫要到处乱走,再将昨日教她认的字圈出来再让她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