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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尽心尽力把李晏扶持到这个位置,除了当前的局势需要扶持自己的势力,而李晏能力强,且值得信任,自是符合她的标准,再加上自己也有些许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而今自己费了这么多精力才培养起来的将领危在旦夕,朝中丞相却还瞒着,自然是令她恼火不已。
若非她自己有独立的情报系统,怕是真要被瞒下去,沈念亲笔写了一封信,还盖上了独特的印玺,这印玺,张褚衡自然不可能有,她当时将日常回信的印玺给了张褚衡,因而张褚衡能够用这印玺回复急报且不会引起怀疑。但若是她用这印玺再次回一封急报,那么两封急报传至边境,最终边境实施的仍会是这新送去急报中的命令。
张褚衡所做的那一切事情,沈念就暂时不去追究,只要不要太过分,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目前还需要用到张褚衡,也不能真拿这件事说什么。
但这李晏,她一定要见,不过得用点计谋。
第二日早朝,沈念特地将早早候在殿内的朝臣晾了几个小时,赶在殿内躁动不安时慢悠悠的出现了,坐在龙椅上扫视着底下安静下来的群臣,随即慢悠悠开口:“诸位爱卿,昨日歇息的可还好?”
在扫视的途中,果不其然,沈念看到了一名常在边境的铁西营将领——刘志贤,昨日沈念在和狄蚺聊完后,沈念便立刻特许了刘志贤上朝,至于他来不来,便随他了。而今刘志贤既然来了,那便方便了沈念,随即沈念便开始在心中盘算着怎么变相警告张褚衡。
大臣虽心有不爽,奈何沈念是皇帝,他们也不能说什么,便开始了早朝。
沈念百般无赖的听着百年如一日的汇报,余光一直注意着刘志贤,刘志贤也察觉到了沈念的目光,一抬头便直面迎上了沈念的目光,随即心中明白沈念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得到了眼神示意后,便准备开口上报。
果不其然,等到前一位大臣结束汇报后,刘志贤走了出来。
那一身铁西营标准护甲已经被脱下,换上了一身官服,所以看起来也普通了许多,大臣们正好奇这是何时被沈念任命的新人时,刘志贤缓缓开口:“臣有一事禀报皇上。”
沈念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刘志贤随即从兜里拿出了两封信件,赫然是盖着张褚衡所有印玺的急报,以及原先传回京城的那封急报:“昨日臣在运送边境急报时,偶然遇到了张。。。。。。”
张字一出来,沈念给了个眼色给刘志贤,刘志贤自然领会,连忙将吐出来的半个张字吞了回去,改口道:“偶然遇到了一位朝廷高官,其‘出于好心’将边境急报转送给了皇上,皇上迅速回了一封急报,可怪异的是,不过片刻,又一封盖有特殊印玺的急报再次送出京城,这属实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这话一出,朝廷中的人精便都明白了,刘志贤虽未明说,但仅凭‘朝廷高官’‘印玺急报’便足以让所有人明白是谁。
不过并未有人自作聪明蹦出来拆穿,沈念既然未选择直说,那他们便必须将此事烂在肚子里,朝堂上仍是一番平静,甚至有人连眼神都不敢投向张褚衡,都在等待着沈念的下一步动作。
果不其然,沈念将急报往地上一丢,缓缓开口:“诸位爱卿觉得,镇北侯此人如何?”
朝臣短暂沉默了一下,在沈念脸色将要变化时,终于有人开口:“镇北侯自先帝尚在时便四处征战,先帝临终前对其委以重任,其更是立下赫赫战功,有此将,实乃我大普之幸。”
虽说是很明显的彩虹屁,但沈念还是顺着台阶下了:“既然如此,此刻有人隐瞒镇北侯重伤一事,可算得上是在谋害朝廷重臣?”
“皇上所言甚是,边境既已传信回朝廷,定是说明镇北侯伤之重已有性命之忧,边境医师束手无策才求援。”在这种情势下,张褚衡不得不施展不要脸的技术,“截取急报之人定是妄图谋害镇北侯,为大局考虑,臣。。。。。。”
在诸人审视的目光下,张褚衡深吸一口气,说完了那句话:“臣恳请皇上亲临边境,亲自慰问将士们。”
这话一出,像是在人群中丢了一颗炸弹一样,朝堂中瞬间就炸锅了,一堆大臣分别七嘴八舌的开口:“皇上,三思啊!”
一个胆大的大臣直接求道:“皇上,若是此刻赶往边境,镇北侯怕是也无力回天啊!”
这话一出,沈念脸都黑了,这话不是相当于直接在咒李晏了?她虽然知道群臣对李晏手中掌握着大量军权很有意见,却没有想过能这么直白的开口直接咒李晏,这得是有多讨厌她。
那大臣也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跪在殿中等待着沈念发火。
到这种份上了,沈念再不发火,怕是从今以后就会冒出无数个像他一样的大臣在自己面前蹿来蹿去,想到这里,沈念直接将手中的奏折往底下丢去,那大臣自然是不敢躲的,直直被砸中。
“朕让你们商量策略,你们倒好,直接开始咒镇北侯死了?”沈念盯着底下的人,一字一句的开口,“难不成,诸位大臣都认为我大普离了镇北侯仍能收复失地?”
底下的大臣瞬间就安静了,听着沈念继续骂:“若是如此,为何当时出征时,整个大普只有镇北侯愿意?战功显赫,本就应该是其应得到的,难不成,诸位都想继续实施先帝时期的重文轻武?”
整个朝堂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而后,不知是谁先开口高声喊了一句:“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即,陆续有人跟着高声喊,有人跟了,所有人不跟便显得突兀了,整个朝堂中都回荡着“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