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起火机,引出火苗送到张旭尧面前:“张哥这单真不能接?左右不过十天,够你在讲台上站二十年的。”
张旭尧将火苗推远:“盛总,我志不在此。”
火苗又送了回来:“就当张哥帮我盛屿一个忙,这一单焱越得接,而且不能出半点差池。”
火苗微微晃动,张旭尧没动:“盛总何不自己接?你可从来没砸过单子。”
“人家点名要你,再说我也空不出档期。”
“我是一个已经过气的人,机会还是让给年轻人吧,你那个表弟阎野就不错,在训练营里他是我最出色的学生。”
“张哥,你也知道我们这行不是光会打架就可以的,他年纪太小,还没正式挂牌出单,经验不足,不能贸然接这样的单子。”灭了的火苗又被再次引燃,“这单只有放在你手里我才放心。”
香烟在张旭尧指间揉了一会儿,才又被送进口中:“时间是在寒假?”
“是。”
张旭尧倾身就着火苗点了烟:“盛总,我卖你面子,你还有什么压箱底的好茶就别藏着了。”
这段时间,张旭尧如果不主动联系方斐,两人就会断联,方斐那人胆子小,心却黑,如今绝口不提还钱和利息的事儿,眼睛一闭,就地装死。
今日周末,张旭尧等到十点也没见到方斐的影子,两人约好的你做饭、我补习,说出的话像屁一样,气体散了,味儿就没了。
张旭尧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无人接听直到自动挂断,他批了一张卷子,又扣了两分卷面分。
再打还是无人接听,张旭尧看着买回来的肉蛋和蔬菜,旋上了手中的红笔。
周末的校门口依旧人来人往,张旭尧将车停在了同一片树荫下。
他再次拨通了方斐的电话,耳边的风音持续在响,手肘搭在敞开的车窗上,张旭尧翻烟来抽,香烟还未送进嘴里,眼睫忽然一压,他果断出手,从来往的人流中,一把拉住了一个青年。
“哎呦,抓我干嘛?你有病吧!”青年戴着耳机,扣着帽兜,过了最初的惊吓,他开始发飙,却在对上男人的眼睛时,慌忙咽下了骂骂咧咧的后话,“方斐的爸爸?叔叔你这是……找我有事儿?”
青年是方斐的同学,曾趴在张旭尧的车窗上与方斐闲聊,也曾把张旭尧胡乱认做方斐的爸爸。
“我联系不上方斐,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青年一怔,眼神随即躲闪飘忽,嘴中讷讷:“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问问别人。”
张旭尧推门下了车,身量比青年高出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