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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混蛋的,刚刚是在利用你。”方斐真心诚意地道歉,“要不你骂我几句吧。”半截棍子往前一递,“打几下也行。”
男生将棍子一推,苦涩笑笑:“我看出来了,那人是你男朋友吧?”
方斐从男生脸上复制了同样的苦涩:“不是男朋友,现在应该算前任了。”
“我刚一看到他还以为是哪个学院的老师。”男生口下积德,只道,“你这品味也挺特别的。”
方斐想为张旭尧找补一句,转念一想若不是自己品味独特,也不会喜欢上一本大码数学书,因而只能作罢。
“既然你们已经分了,那我们有没有可能……”
方斐摇了摇头:“没可能的,同学。”
男生的目光又落在了方斐的裤子上:“前列腺真有毛病?”
方斐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张旭尧一起时在床上的表现,竟然真的开始担心起自己的身体。
“没事儿。”男生拍了拍方斐的肩,“现在医学昌明,这又不算什么大病,能治。”
方斐莫名地被男生安慰到,心里的歉意更深,他想找点什么东西作为自己刚刚恶劣行为的补偿,垂头在祖宗包里翻来找去,没想到竟翻出了前段时间冯屿白强塞给他的画展的门票。
一想到那个漂亮慵懒的人,慎思湖上结的冰一点点漫延至方斐的心湖,眼不见心不烦,他将门票送到男生面前:“这是一张画展的门票,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一看。”
“我们一起看吗?”
“我很抱歉,这是对我刚刚行为不妥的补偿。”
男生略略失望,倒也很快接受了现实,他将门票慢慢推回,指指方斐祖宗包上的徽章:“我不喜欢看画展,要不你送我一只包上的徽章吧,我留个纪念。”
祖宗包上用来遮挡烟洞的徽章原是校徽,可后来烟洞越来越多,若都是校徽难免单调,方斐便换成了一些较有特色的,风格统一,又不尽相同,看着倒也美观。
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男生想要,方斐便取下来一枚。
“曾经沧海难为水。”男生将徽章别在了自己的外衣上,伸出手,“方斐,祝你早日健康。”
方斐别别扭扭地和男生握了手,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心忖,是不是哪天应该去医院看看病?
唉,不到半个小时,添了个病。
———
男生拐出慎思湖,行了三五分钟,迎面遇上一人。那人缓缓而来,越近就越觉出他的高大魁梧。
认清了人,男生步子一停,只犹豫了片刻,那人就已行至面前,男生头皮一紧,身体微微一缩,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感与侵略性。
无数影视剧中情敌见面的画面在脑海中纷至沓来,男生还没琢磨出有利于自己的开场白,对面的人却以不变的速度已经与他擦肩而过。
男生下意识向旁边侧身,让出了不宽的甬路,身体相错时,向上偷偷瞄了一眼,看到那人的目光在自己胸前的徽章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男生舒了一口气,待再次站直身体,心中却隐隐品出些不受重视的失落,好歹也是情敌,不应该过过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