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澈跟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对方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一个嶙峋驼背的老头。
方时悦察觉到一道灼灼目光。
对上视线的瞬间,她差点儿吓直了腰!
这不是灯会那天见到的穷书生么?
等等,旁边那个讨厌的小厮,不就是之前威胁她给主子看病的么?可穷书生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小厮?
方时悦还没开口问,排在云澈前面的人就把云澈往前推:
“先生,我愿意把我的位置让给他,他是新来的,才二十来岁病史就已经二十多年了!他太可怜了!”
“我也愿意让他先看。”
“我也愿意!”
人大多容易被氛围感染,一个让一个的,云澈最后成了第一个看病的。
方时悦还没开口,阿竹就上前一步,鞠躬认错:“对不起,老、老先生,原谅我。”
“那便你先来。”
她没想到,穷书生倒是有读书人少见的坦诚,连自己二十几年从没行过,这种病情都能坦然和别人分享。
唉,怪不得有这样护主的小厮,她瞟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翡翠。
方时悦将他带到隔间里,开始诊断。
望闻问切,仔仔细细给云澈检查半晌,方时悦长长叹了一口气:
“先天不足,夏不受热冬不受寒,你娘怀你的时候不仅妊娠失养气血不足,过度操劳忧思成疾。”
“最重要的是,妊娠期间还中过毒,现在这毒已经进入你的肺腑。”
云澈瞳孔蓦地放大。
他遍寻名医,大多只能看出他身体虚弱,却找不出原因。
普天之下,也只有数年前药王谷的那位指出来他在娘胎里就中毒了。他娘年轻时的经历,是他们云家不愿提及的过往……
“要想彻底根治,需先解毒,但要想解毒,你现在的笛子太弱承受不了。这样,你接下来按照这个方子先做着,一个月之后回来。”
方时悦在纸上刷刷刷地一顿狂写。
“你是说,我这病有望痊愈?!”
方时悦把方子往他手里一塞,“怎么不能?诺,去做就是了。”
云澈低头看着写了满满三张纸的药方,却没有提及任何药材。
最上面的一张满满的都是……食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