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摸着酒杯,陷入沉默。半晌后,才意有所指地问:“他们见面那天你也在?”
“你说卞总?”
时微点头。
赫敏语拖长声音说:“我在——楼下。”
“都聊什么了?”
“不跟你说了我在楼下么,半个字都没听见。”赫敏语说,“林总让我怎么做,我只管照办就是。”
“赫姐不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赫敏语仰头干掉玻璃杯里的酒,露出个满足的笑,“心里装的秘密太多,会老得很快。”
时微低声笑了笑:“受教了。”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赫敏语又说:“不过我发现你这人当真有点本事。”
时微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卞家那宝贝疙瘩,放古代,叫嫡长孙?”赫敏语玩笑似的碰了碰时微的手肘,“可不是谁都巴结得上的。”说完这话,她清了清嗓,“今天叫你来喝酒,就是想要提前举个白旗,免得你当真把我记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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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吧出来,赫敏语叫了林家的司机送时微回家。
时微从赫敏语的只言片语中,只能推断出卞睿安与林謇北之间一定达成了什么交易,其他东西,是一头雾水。
赫敏语不好奇,她好奇。赫敏语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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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好意思问。。。。。。
这阵子她和卞睿安的关系,是比刚刚重逢那几天和谐正常了,可八年空白隔在中间,她早就丢失掉了对卞睿安肆无忌惮窥私的权利。
她趴在阳台栏杆上,看了会儿市中心夜景。那灯影重迭、光彩烂漫,旖旎风光美不胜收,却让她没来由地有些生气。
这世界真是大,窗外车水马龙,过往之人形形色色。这世界又真是小得可以,兜兜转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停留在了同一个人身边,为了同一个人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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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微想,自己或许是完蛋了。
乐团工作那点事已经够她费心费神,现在又不可控制地,操心起了卞睿安。
卞家的恩恩怨怨利益纠葛好似个无底黑洞,小时候时微就害怕,卞弘毅死后,害怕程度进一步加深。她这些年离得远,隔岸观火,火烧得再旺,也不近身。
但眼下有些不同了,她仿佛伸手就能触及一片滚烫。
生意场上的事,卞睿安不会事无巨细地告诉时微。他知道时微从小就爱胡思乱想,随便给她一个线头,她能将整件衣服拆了。
所以他不能说、不会说。
可他没意识到,沉默也是一种表达。
时微依然可以从这根透明线头里,嗅闻到萦绕全盘的不安气息。无形之中,他留给时微的,就只剩下了“干着急”三个字。
时微站在阳台上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