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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夏闻竹没注意镜子,沈煜清退到暗处,照着他的唇形,默念一遍,脑海里瞬间冒出粉色泡泡。开心挡也挡不住,他翘起唇角,放慢了手上速度。
“阿清,头发再吹就要焦了。”夏闻竹抬高了音量:“你该不会要给我烫头吧?”
沈煜清轻咳一声,回过神来,立刻拔掉电源,“抱歉,我没注意时间。”
他别开视线,转身道:“那…哥,我也去洗澡了。”
“去吧,去吧。”夏闻竹对着他背影挥了挥手。
浴室里再次响起水声,夏闻竹把椅子挪回原位,坐在沙发上,偏头看向窗外,楼下车水马龙,远处钟楼亮着灯,夏闻竹低头看了眼手机,国内深夜了,而这里灯火万家,隐约看见人影走动。
夏闻竹手不自觉地摸上发顶,沈煜清的气息似乎还停留在身侧,他深吸一口气,心情变得很奇怪,从校园到机场,一路辗转,还好最后他们都在同一时差。
片刻后,沈煜清从浴室里出来,夏闻竹抱着靠枕,抬头看他。
沈煜清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笑着和他对视。他头发湿漉漉的,水滴从鬓角一路滑进低垂的衣领里,勾勒出好看的脖颈线条,夏闻竹微张着唇,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哥,你在看什么?”墙上的挂钟嘀嗒作响,沈煜清缓缓靠近,手搭在夏闻竹的额头上,“怎么这么烫,又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事,”夏闻竹甩开他的手,逃似的回到房间,隔着门喊了句:“晚安。”
门外应了声,脚步声渐远。
夏闻竹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眼前似有一串星星在闪动。不知是不是他错觉,沈煜清猝不及防地伸手,没有一点边界感,甚至衣服也不好好穿,衣领低就算了,裤子还短,像极了在勾引他。
夏闻竹用力一拍枕头,辗转反侧,正常兄弟会搂搂抱抱吗,正常兄弟会一边喊着哥哥,却做着男朋友的事吗?
夏闻竹想不出个所以然,夜色渐深,大脑疲惫不堪,睡了过去。梦里依旧有沈煜清的影子,他看见沈煜清站在高楼天台,喊他回家,秋风四起,梦里他心脏很痛,像是被电击了般无法控制身体。
夏闻竹的灵魂拼命想要挣脱躯壳,可这个梦太过真实,浑身无法动弹,任由风声吹在耳畔,心脏被恨意填满,想将沈煜清碎尸万段。
但他的大脑深处却下不去手,像是着了魔般,将恨意转化成自我伤害,风灌满喉咙,痛感刺激神经,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伦敦下雨了,天空阴沉沉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夏闻竹偏了偏头,没醒。
沈煜清敲了敲门,走进屋,轻手轻脚地给他盖好被子。想握一握夏闻竹手,却在靠近时,看见他眼角的泪痕,叹了口气,知道他又做噩梦了,不知昨晚的梦会不会让他恢复所有记忆。
沈煜清胸口闷闷的,每天都活在恐惧与焦虑中,身心俱疲,可他又倔得很,不愿打破这片虚假的美好,他握紧拳,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