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的话言犹在耳,他知道自己不配和夏闻竹在一起,被选进宋家已经用尽他一辈子的好运,怎么能贪心地向夏闻竹表达心意。
夏母常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沈煜清往上爬了多年,也无法摆脱自己是领养儿,把他养大,给他读书,已经是仁至义尽。他哪来的底气示爱,况且,他的爱见不得光,人家好好的一个少爷,怎么能被他带偏了取向。
爱慕的情感压抑越久,身体本能地想要释放,他无法控制地想要接近夏闻竹,最近每当和夏闻竹待在一起,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青春期时夏母的打压,教唆,以及被迫分开的惩罚。
早晨八点半,路上车不多,伦敦的雨下得急,走得也急,沈煜清刚到公司楼下,雨就停了。
坐上电梯,夏闻竹给他打电话。
“阿清,你去公司了吗?”
沈煜清听到称呼,松了口气,轻轻“嗯”了声。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夏闻竹攥紧床单,稳住心神,“我梦见你喊我回家,我没有理你,从高楼上跳了下去……”
沈煜清提高声音,打断:“哥,梦都是反的,你没有跳过楼,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从没见你跳过楼。”
“真,真的吗?”夏闻竹盯着阴恻恻的天空,内心仿佛被乌云笼罩。
“真的。”沈煜清认真而笃定,“别多想,我今天做了火腿三明治,里面加了两层你喜欢芝士片。”
“是嘛,”夏闻竹揉了揉眉角,极力调动情绪,却无济于事,强颜欢笑道:“那我赶紧起来尝尝。”
“好啊,”沈煜清低头看了眼手表,“哥,我等下有个会,等开完会,我就回家。”
挂断电话,电梯门刚好开了,宋澜舒出现在面前,盯着沈煜清还没收起的手机,冷笑一声:“你哥?沈煜清,这么多年,你怎么还叫夏闻竹哥哥啊。”
宋澜舒现在也不装了,一见到沈煜清就竖起尖刺,她摘下墨镜,笑了声道:“难道夏闻竹也是圣马丁孤儿院的?”
沈煜清没有理她,看向身边人,问道:“宋小姐怎么没有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保镖低声说了句:“抱歉。”转头抓住宋澜舒一只胳膊,朝东边的会议室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宋小姐,请吧。”
宋澜舒挣脱不开,一路被架着走到会议室,关上门,保镖立正站好,守在门边。
“他到底给了多少钱,让你们这么听话?”宋澜舒双手交迭在胸前,一脸不爽。
保镖直视前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