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关系好,我偷偷告诉你啊,别说我说的。”陈柯跃神神秘秘道,“国内这方面监管严格,但国外嘛……”
靳书意:“……”
靳书意这才发现自己是陷入了囹圄里,真是以前打工人当太多,都忘记自己现在是个很有钱的富二代,直接送出国进行治疗不就行了。
他有些无语地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谢了兄弟,过几天请你出来玩。”
陈柯跃一听他要请客,连语调都变得欢快起来:“好啊好啊,那我要点菜。”
“你随便点。”
靳书意在这边联系医院,与此同时的病房里,自靳书意出门之后,气氛就冷得像是封进了千年的寒冰。
分明两个人都没有开口,空气中却莫名弥漫着几分剑拔弩张的味道。
私人病房的楼层很高,窗外的景色也只剩单调的高楼,连树枝都瞧不见,更别提汽车驶过的声音。
安静在房间里弥漫了好一会儿,坐在沙发上的人才动了。
靳瑜一米八几的个子,即使刚刚大病痊愈,也依旧给人极强的压迫感,光是那张本就五官冷厉的脸,就足够让人不敢直视。
但床上那个柔弱得来阵风或许都能吹走的少年,似乎从没有对这个“臭名远扬”的一中校霸害怕过。
不论是在学校里,还是现在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刻。
即使以靳瑜的力气,能够很轻易将少年给弄死,苏煦也没露出半点怯色。
那双平日里就冷淡疏离的眼眸迎面对视回去,脸上温和的笑容早就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孤傲和清冷。
靳瑜对上那冰冷的态度,忽的轻笑一声:“怎么,我哥不在,你就不装了?”
苏煦微微抬起了脸,即使他坐在床上,身高更是远不及面前的人,但那散发于骨子里的高傲气质,并没有让他在靳瑜面前的气势矮下去。
相比起从小在算得上贫民窟里长大的靳瑜,苏煦即使家中落魄了,那几乎和他的气场融合在一起的高贵,也依旧能碾压人一头。
而靳瑜身上的野性,并不是轻易就能被比下去的,尤其这个人从来不知道自卑两个字怎么写,光是那个眼神,就带着食肉动物独有的危险气息。
空气中仿佛有电光闪烁。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苏煦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极淡的不屑,以至于让他说话的内容都占据了主动地位。
不是怕你,而是不想搭理你。
他这副即使落魄了也依旧高贵的模样,靳瑜最是看不惯。
靳瑜出生在淤泥里,在深不见底的泥潭中摸爬滚打成长起来。他恨那泥潭,也恨那些深陷泥潭的人。
可苏煦凭什么,即使落入了深渊,也依旧没被污染。那截曾经稚嫩的自己未能维持的傲骨,实在让他很想折断了,彻底碾碎掉。
他知道自己早就不是个正常人了,他的人性早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死掉了,只剩下的这副冰冷的躯骨。
可现在的他不能了,不能像以前那样,能够无所顾忌地、报复这个世界。
哥哥会生气……
那是他唯一的光,是点燃了他行尸走肉的身体里早已泯灭的火苗,他不想让靳书意失望。
靳瑜眼神冰冷地看着苏煦,表情更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只有死掉的东西,才不值得他动手。
靳瑜压下了心底里关着的、由黑暗与罪恶滋生出来的猛兽,喜怒不定地,再次勾了勾嘴角。
“是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因为嫉妒,不想和我说话呢?”他像是逗弄猎物的捕食者,将对方的痛苦和恐惧,当作消遣。
苏煦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多少变化,语气淡淡道:“你并没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你所拥有的那些,将来的我也未必得不到。”
苏煦多少知道靳瑜的身世,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家世出身,根本成不了秘密。
即使自己的父母早亡,苏煦也不会想要和靳瑜交换父母。
十多年幸福的人生,也好过一辈子活在阴影和痛苦之下。
至于金钱、权势,每个人的未来都有无限可能,他根本不会嫉妒。
唯独……
“是吗?既然你不嫉妒,那为什么要抢别人的哥哥呢。”靳瑜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语气里满是威胁的意味,“我明明警告过你的,别打我哥的主意。”